她的手持续往下,落在胸前,手指点点他的胸口,一边画着圈。
她身着单薄有些透露的衣衫,肩头的衣衫半开,瞧着颇有一番风情。
但这于顾玄清无用,他直接拂开她作乱的手,又朝她后退了好几步远。
顾玄清冷眼看着她,道:“费劲半天,你将我推进来,又关上门,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
蓦了,他又言:“我若是不应你,你又该如何?大不了这春闱,我不参加。”
“不参加?”
韩乐景笑了。
随即,她只能摇头叹气,“那我没办法了,但是顾公子甘心吗?”
“十年寒窗苦读,却毁于一旦,你,甘心吗?”
韩乐景走向他,带着睥睨一切的气势。
“你若对春闱无意,今日又何必受钱小公子的邀请来春意坊,当今太子就在三楼,你们今日相谈可还欢乐?”
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知道太子来平江了!
顾玄清再一次认真打量眼前这个威胁自己的女子,这一瞬间,她很像长公主。
高傲,睥睨一切的感觉。
但她终究不是长公主。
她的话,也确实说到了顾玄清心里。
明年的春闱,他必须参加!
这是为了原身,为了顾母,也为了长公主……所以在此之前,他绝不能卷入任何“人命官司”。
大周律有言:凡事记有人命案底者,一律不能出入仕途。
顾玄清摇头轻笑一声,没想到自己还未入仕,一个小小的女子就给了他重重一击。
他不由想起长公主曾说过:“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女子,她们都是致命的诱惑,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这话,诚不欺我!
顾玄清走过去,将身上的披风落在她身上。
目光温柔,含笑道:“小娘子当真聪明,等会儿人多,莫要受了寒。”
“多谢顾公子关心。”韩乐景垂眸瞥了一眼肩上的那双手,接过他的手,拢了拢披风。
半刻钟后
“快,快来人,刘,刘老爷死了!”
伴随着一声惊喊,春意坊内无数灯骤亮,男男女女皆诚惶诚恐,四处逃窜。
“救命啊!死人了,死人了,死人了……”
三楼雅间里的人听到这声惊叫也立即离开雅间,钱均安随手拦住一个人。
女子衣衫不整,原本还很害怕,但看到是县令之子钱均安后,立即跪下。
“钱,钱小公子,二楼玉字房发生了命案,刘老爷不知何故死,死了!”
女子受了些惊吓,话说得断断续续。
钱均安一听这话,脸色微变,立即朝太子表哥看一眼,“走,下去看看。”
钱均安下来的时候没想到顾玄清也在,忙拉过他寻问,“这,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刘首富死了。”顾玄清早有准备,丝毫不慌。
钱均安心里一惊,又问:“你没事吧?”
顾玄清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摇了摇头,“没事,此事与我无关,他是自己撞到柜子死的。”
听到这话,钱均安紧张的心顿时一松,一边念叨着“与你无关就行”,一边让人去报官。
官府的人来得很快,来的人是钱县令,也就是钱均安的父亲。
钱县令一进来看到自家儿子居然也在这里,瞪了他一眼,这才忙去给太子行礼。
钱县令起身站直身体,巡视一圈,目光落在这里唯一的疑似“凶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