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气的压制,任何凡间虫兽都如面对天敌。
具足虫嗅了嗅味道,张开遍布细牙的大口,一下将三只蟋蟀吞掉。
两根白须不断晃动,好似在开心的品味着美食。
蟋蟀太小,具足虫根本没吃够,两条白须探向竹篓,想要将竹篓里的蟋蟀吃光。
“别那么贪心,尝尝味道就行了。”
船尾传来的轻语,吸引了具足虫的目光,怪虫开合大口,发出尖细的叫声,同时将白须探向云缺。
别看是触须,其实比钢铁都要坚固。
白须具足虫不擅长快速游动,在海底捕食,大多靠的是两条触须,先将猎物缠住再进食。
白须即将触碰到身体之际,云缺突然睁眼。
“食吾之血,听吾之令,封!”
尺竹伍符应声而落,拍在白须具足虫的甲壳上。
看似轻飘飘的一击,却将整条小舟压得下沉了二尺,船沿几乎与海面齐平!
白须具足虫拼命挣扎,想要甩开背上的东西,怎奈完全徒劳,身体越来越小,最终缩到指甲盖大小,趴在木牌上不动了。
蟋蟀为饵,精血为禁,云缺成功收服了重生后的第一条妖虫。
缩小后的深海大虱,浑身变成蓝色,细爪收拢,在木牌上如同一朵奇异的花瓣,散发出亮晶晶的光泽。
“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世间美景无数,唯虫儿之美,了无人知……”
欣赏着木牌上宛若花瓣的奇虫,云缺感慨低语,随后继续搜索。
直至东方泛起鱼白,再无任何收获。
小舟转向,缓缓划向岸边。
木舟难以远行,一块灵石支撑不了多远,想要抓到更多的虫儿,需要到更深的海域才行。
怎奈一夜行舟,最后一块灵石就此耗尽。
身无分文。
上了岸,云缺望着木舟前后被重箭贯穿的两个箭洞,自语道:
“万恶穷为首,百善钱为先,既然你们寒家来招惹我,那便对不住了,先拿你们开刀。”
没有灵石,在任何地方都举步维艰,不过难不住云缺。
弄些灵石而已,简单。
至于手段温和还是铁血,行事是善是恶,那不是云缺所在乎的东西。
回到家,正赶上早饭。
丫鬟刚端着食盒进门就被人从后面撞翻,热腾腾的白粥和肉包子洒落满地。
云缺正好肚子饿,结果这下吃不上了。
撞人的,是二叔云忠。
“大郎!看没看见你三弟?”云忠焦急道。
见云缺摇头,云忠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来,道:“糟了,那混小子肯定去找寒家报仇了!”
三叔云步牵和堂姐云子仪也跟了进来。
“云虎那脾气,一言不合就会动手,到了寒家肯定吃亏!咱们现在追出去,也许来得及。”云步牵皱眉道。
“二叔,云虎什么时候出去的。”云子仪相对稳重,追问道。
“早上给他送饭的丫鬟发现屋子里没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的!嗐!这个要命的东西!寒家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吗!”云忠唉声叹息,心急火燎。
“二哥你先别急,我们和寒家没有多大仇怨,说起来我们还占着理,当初大郎被那寒喜所伤,即便云虎找上门去,对方应该不会怎么样,咱们现在一起过去要人。”云步牵开解道。
“对!咱们现在就去!大郎你也一起,人多底气足些。”云忠道。
云缺道了声好。
反正他也准备去一趟寒家。
这时门外匆匆跑回一人,二十岁上下,模样与云忠有几分相似。
回来的,是云忠的大儿子,云家二郎,云龙。
“爹!大事不好!”
云龙一进门,道出了一个让云家人胆战心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