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顾寒的发梢,快有一个月没剪的刘海,给顾寒添了几份文艺少年的感觉。
简薇蹲在路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尽管是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或者说以一个相对豪迈的姿势蹲在那里。
可她这张欲脸,配上一腿的黑丝,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理由我不接受。”
“说个实在靠谱点的。”
没有人会拒绝一笔丰厚的报酬,如果有人,那绝对是因为报酬还不够丰厚。
“工资待遇方面确实不可以在加了,但是我可以私人的赞助你一些东西。”
“我有一辆GTR……”
顾寒赶紧走到简薇身边,把她手指里的烟抢过来,熄灭在路边,这娘们抽烟不知道逆风,烟味全送到自己眼睛里了。
“您可别继续了,要不然我怕我真把持不住。”
是男人谁能拒绝得了GTR。
你拿这个考验干部,哪个干部经得住这样的考验?
“工作了就工作,不要拿私人的东西出来奖励,你这样很容易造成一股不正之风!”
“简姐,你要检讨自己的。”
“切。”简薇站起身来拉着顾寒往一边的便利店走去。“那你总得给我个理由。”
顾寒没在开玩笑,知道简薇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类型。
“我有自己的事业去做,抽不开时间,况且我跟你说的这几点,你们只要认真研讨过了,专业的团队肯定会拿出最专业的方案。到时候我大致把把关,不会出什么问题。”
“你自己的事业?”简薇对一个高中刚毕业,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背景,就算是有点才气的男生,如何开启事业似乎有极大的兴趣。
“你这样的故事我听过两遍,曾经有个少年一个姓雷,会电脑编程,大学就年入百万了。”
“还有一个姓刘,全村人凑学费才把他送到大学里,现在也成为业界大佬了。”
“怎么,你小子想成为第三个?”
顾寒知道是调侃,这两位那是站在时代的风口上,且自身气运点满的气运之子。
自己呢,一个平平无奇的帅哥罢了。
“没那么想过。”
“也不想那么有钱,赚个七八亿,这辈子够花不就行了。”
“七八亿?这辈子够花?”简薇给了顾寒一拳。
打在顾寒的麻筋上让顾寒的胳膊麻痹了许久,也不知道简家的人是不是都练过,专门挑着人的麻筋打。
“那么你小子平时吃的是钻石,拉的是黄金啊,七八亿才够你花?”
“你怎么不养条鳄鱼在鱼缸里。”
顾寒心里咯噔一下,这娘们怎么有点了解自己。
你还真别说,养过一段时间。
后来被偷拍自己家的狗仔拍到发生了不良报道,说自己家被鳄鱼袭击了,还替自己报了警。
可怜的鳄鱼崽崽,就这么被当成野生动物放生了……
“别扯淡了,替我泡包泡面,我有点累了,趴一会儿。”
看吧,这就是女人。
没明确拒绝之前,眉目传情,眼睛拉丝,时不时晃动丰满的大腿。
明确拒绝了之后,素颜朝天,虎背熊腰,你去给我泡包泡面。
“啧,命苦啊。”
两人坐在便利店里,顾长安挑了两包老坛酸菜的,问老板要来开水替简薇泡上。
听说老坛酸菜够滋味,简姐应该喜欢……
泡好之后,简薇呼吸匀称在桌子上趴着,身体已经有了小小的起伏。
顾寒没舍得叫她,看起来确实有段时间没睡好觉了,也不知道简家的公司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如果是因为仓促之间入手了一座大厦,那么这间大厦几乎关乎着他们整个公司的存亡。
最主要的是大厦是否能够盈利成功,关乎着简舟月这个十八岁岁年轻的掌舵人的存亡。
她继承了股份是不假,有第一决策经营权,可如果你替公司拿不回利润,其他这些老板也不是吃干饭的。
自己年轻四十岁,遇见这些问题时都会觉得。头脑烦闷,心情不畅。
这个十八岁的姑娘,该如何度过难关呢?
顾寒好像发觉自己今天对简舟月的关心有些异于往常。
或许是因为简舟月有些多舛的命运吧。
“你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寂寞在自由的……”
顾寒怕吵醒简薇,快步走出便利店,是秦龙飞打来的,看来命运的齿轮也终于转在小舔狗的身上。
自今天之后,小舔狗要向着大舔狗开始究极进化了。
“喂!”
“喂,寒子你在哪呢?出来陪我喝点?”
“我在高速公路上。”
“好半个小时之后,徐记烧烤,门口地摊上,我买了散装的白酒,20块钱两斤又便宜又刺激。”
“我在高速公路上。”
“我跟你说天心要和我分手,她完全罔顾我们两年半的情谊,你知道吗?我们整整在一起两年半!”
这个时间确实让顾寒想起了自己的一位故人,但是没有用。
“我在高速公路上。”
“你说寒子,是我长得不够帅吗?是我不够好,还是我不够优秀,这些我都不算是很差吧。”
“我现在非常的郁闷,我心里很痛,像是被一个大砍刀砍了八九十下,我现在满心鲜血淋漓,你快出来陪我。”
“我!他!娘!在!高速公路上!”顾寒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在今天白天的时候说的,我绝对不会借酒消愁。
对,你确实没有,20块钱两斤的白酒,便宜不便宜不好说,肯定是挺刺激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秦龙飞马上就应该到自己家了,还好安置过老妈,希望这二货喝了他二十块钱两斤的白酒之后,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回到便利店,叫醒还在发困的简薇,“快起来吃吧,要不然该凉了,老坛酸菜的哦~够味!”
等简薇吃好出来,却发现顾寒一个人坐在远处的阶梯上,在顾寒的不远处,大概几米的位置,也有一个年龄相似的少年。
穿着一条破烂的牛仔裤,头发盖过眼睛。手里抱着一把有些掉漆的泛黄吉他,在奋力的演唱,有几分忘我。
“今天祇有殘留的軀殼。”
“迎接光輝歲月。”
“風雨中抱緊自由,”
“一生中經過徨的掙扎。”
“自信可改變未來,
“問誰又能做到。”
少年的粤语很有味道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还有一股莫名的沧桑感,尤其是在这个夜晚,有几分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