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梁木樨坐到镜子前面,由着侍女给她梳头,“我在想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塔娜顺手拿了一个橘子剥,一边将剥下来的橘子皮丢到火盆里,一边说道:“这就不知道了,估计等到大婚之后,呼延大可汗也要整顿一下了。”她说到这里竟然叹了一声,“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错的是手段不光彩!”
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连带着侍奉她的宫女都是呼延大可汗的,在背后说别人的是非总归不好,梁木樨便不再多问,只说:“这么冷的天,我们弄个火锅吃吧!”
“好啊好啊!”塔娜和阿泽卡一样,一说到吃就两眼放光。梁木樨又想到那个为了抢一盘烤兔肉和周牧阳打得不可开交的叶天星,她暗暗地想,要是将这些人都聚在一起抢一桌菜,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这里,她不禁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来。但是想想,自楚宇退兵之后就再也没有周牧阳的消息,好歹他也是为了自己而来,不禁心中又有几分怅然。
塔娜奇道:“你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的,是怎么了?”
梁木樨叹了口气:“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想那些了,还是想想等会儿的美食吧!”
一句话,果然就说得塔娜高兴了起来,话题就被带偏了,直接聊起了美食。
等到见到了阿泽卡,梁木樨悄悄问他:“昨天晚上呼延大可汗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她不过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阿泽卡连耳根都红了,哼哧了好一会儿才道:“他中了那个拓跋郡主的计,被下药了。”
阿泽卡的头垂得很低,看也不敢看梁木樨一眼。
梁木樨重生之前就在楚宇皇宫里待了四年,宫里那些女人的计谋简直就是层出不穷,这个拓跋昭瑜比起她们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她对这些早就司空见惯了,因而心头觉得好笑,仗着自己年纪小,问道:“他被下了药,你脸红什么?你不会也被下了药吧?”
阿泽卡这回连脖子都红了,慌乱道:“没,没有……”刚说了两个字,他不知道怎么被自己吸气给呛到了,不住咳嗽起来。
梁木樨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平常阿泽卡虽然不多话,却也是个直爽磊落的性子,何曾在她面前这般扭扭捏捏的?何况她还是个才十岁的小女孩。
她自是这样想,可是她却不知道漠北草原本来就地广人稀,每年还有数场雪灾,气候恶劣,很容易就冻死了人,在这种情况下,为保证一个家族不灭绝,很多女孩子十二三岁就嫁人了,而梁木樨现在已经十岁了……
她不想阿泽卡为难,转移了话题问道:“听说拓拔家主给拓跋昭瑜求情了?”
“嗯?”阿泽卡愣了一下,终于缓过神来,说道,“拓拔家主今天一大早就将拓跋昭瑜送走了,说再也不会让她出现在漠北草原上。”
梁木樨点点头,毕竟拓跋昭瑜是拓跋家的人,现在出了这样的是,拓跋家主如果不站出来说句话,便会让人觉得他们真的软弱可欺了。而且拓跋昭瑜丢了脸就等于是拓跋家丢了脸,毕竟在外人看来这是拓跋家的管教不严。或许这件事过后,拓跋昭宏还是会收拾拓跋昭瑜,不过那只会在背地里收拾,明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兄友妹恭的样子来,拓跋昭瑜出了事,拓跋昭宏还是要为她善后。
这些大家族也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