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晏子宾的肯定答复，朱哲英确认，这个盖虎就是他在明史李自成传中读到的那个盖虎。

像盖虎这种小人物能在青史留名，还让朱哲英记住了他，皆因历史上他与李自成产生了有趣的交集。

历史上的盖虎，做了一件很不同凡响的事情，他与李自成的第一任妻子韩金儿通奸，也就是造景箱里的小人，李家婆姨韩氏。

种种迹象表明，在李自成养伤期间，李家婆姨韩氏已经与盖虎打得火热，一口一个“当家的”，要说尚未通奸，朱哲英可不信，绿帽男这个身份，李自成算是坐稳了，还是相当瓷实那种。

造景箱外，朱哲英以明史为准绳，以严谨的治学精神为抓手，对明史中的寥寥一笔，展开了严密的剖析，挖掘出了史料背后不为人知的细节。

“在知性方面，我要向小婷学习，努力还原历史本来的面貌，不放过任何一对私通男女，也不包庇任何一个绿帽男......”

“堂翁，卑职想去如厕？”

“小玉啊，陪楚驿丞如厕。”

晏子宾身旁，一个十四五岁，面容清秀的随侍婢女，盈盈万福，“楚驿丞，请随奴家来。”

“有劳小玉...娘子了。”

听晏子宾的语气，楚云感觉他对这名叫小玉的婢女，似乎颇为宠爱，也许是有可能升级为小妾那种，故到了嘴边的“姑娘”变成了“娘子”。

晏子宾没有纠正楚云的措辞，面容清秀的婢女小玉则是小脸羞红，貌似极为受用的样子，一双杏眼还偷偷瞄了一眼楚云端正白皙的面庞。

“楚驿丞，请。”

其实，楚云是想着借尿遁之机，请示灭清道尊处置贼首盖虎及从犯之法。

“小玉娘子，你可否回避？”

“楚驿丞有所不知，我家老爷家规甚严，奴家不敢抗命的。”

楚云猛然收紧腹肌，心想如厕也要伺候的么？这得多难为情啊。

“小玉娘子，你还是......出去吧，我不会告诉堂翁的。”

婢女小玉心里是感激楚云的，然而像她这样卖入官宦人家的，实际上与奴隶并无分别。

面对主人的命令，即便再不情愿，也要表现出欣喜的样子，恰如之前的她。

“楚驿丞，奴家不敢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我家老爷知道了，会打死奴家的，请楚驿丞体谅奴家的难处。”

婢女小玉怯生生的说，清秀面容之上写满了畏惧，不敢后退一步。

“道尊，请您为弟子指点迷津，帮帮小玉娘子吧。”

楚云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担心强行要求婢女小玉出去，会招致晏子宾的不满，害了人家不说，还耽误了灭清道尊赋予的，深度介入大明官场的使命。

无助的他，仰头寻找代表灭清道尊所在的炽热骄阳，可惜被屋顶遮住了视线，无奈之下只好说出来了，希望灭清道尊能够听得见吧。

最大限度调节摄影机的高度，就是贴地皮、没有高度，朱哲英趴在客房的地板上，小心翼翼的调整焦距，镜头光线穿过如厕所在小黑屋的窗户......

这种事，道尊我也没经历过呀......大明不愧是礼仪之邦，官僚人家就是会享受......必须坚决抵制这种泯灭人性的陋习！

朱哲英一边极为认真、细致的拍摄着，陋习之下，当事人的无奈与纠结，一边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忘记了回复楚云，308客房之内都变得异常静谧。

“请道尊明示！”

听声音，楚云像是在承受某种煎熬，若再不施以援手，好像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