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如常,袁隗为皇帝讲完春秋,照例退下。
郭胜悄然来到皇帝寝宫前,周围小黄门检查了郭胜的上下,确定没有藏带武器之后,这才被允许入内。
“奴婢见过国家......”
“免了免了。”
皇帝打断了郭胜的行礼,询问道:“宫外面可有什么特殊情况?”
“果然如国家所料,袁绍已阴谋调动大军,三万士卒兵压雒阳四方,实乃逆贼之举!”
郭胜有些后怕,要不是太后见到皇帝的表现,将自己派在皇帝身边听用,自己也想不到这群党人为了诛除宦官,竟然能疯狂到这种地步!
皇帝眼睛微微眯起。
“将此事禀报太后,不得说是我说的。”
郭胜面色一凛,连忙退下。
摇摇头,看向郭胜离去的方向,轻笑一声。
外面童谣谚语纷纷响起,宫内的中常侍们吓坏了,他们在皇帝的骤然出击之后,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最薄弱的一点,手中并无军权,之前还有宿卫所为自己的唯一兵卒,可是这些宿卫已经被皇帝征收了,而皇宫外的羽林,也被皇帝一言收入麾下,此刻的他们,如此之无助。
他们最先是向太后寻求帮助,两两博弈之下,造就如今的皇帝,如今因为宋典的缘故,他们很难向皇帝求助。
“呜呜~~”
“太后啊~~~”
“救救我等罢~~~”
三月中旬,包括侯览,张让在内的诸多阉人,在长秋宫外跪地哭诉,在这个还不兴跪拜的年代,这可算是最大的礼仪了,除宋典之外,共有九位中常侍前来哭诉,此些人都是谋定而动的,本来他们还想拉着宋典为首的阉人前来,可是宋典他已经得罪了皇帝,张让是万万不敢去诏狱接触宋典的,因而宋典手中的势力已经废了。
因此,只有这些对先帝忠心耿耿的阉人们在此哭诉。
何太后本是不想卷入大将军与阉人们的争斗的,可是听着阉人哭的心切,心里也有些怜悯,便将他们唤来,这让中常侍们开心不已,何太后保不保他们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进这长秋宫又是一回事,只要他们进去了,出去后他们怎么说都是可以的。
见了何太后,侯览嚎啕大哭,叫道:“还望太后能救吾等一命,吾等服侍孝灵皇帝多年,对付大将军也是国家之令,吾等之罪,何以致死?”
各个中常侍也都是演戏的好手,纷纷哭诉起来,说的好像他们出了宫门便要身亡一般,众人嚎啕大哭,何太后也有些愤怒。
“哭啼甚么,大将军之请,吾不是已经驳回了麽,尔等无忧也。”
“而今大将军阴谋聚拢四方兵革齐聚雒阳,非臣下所为,此非当年梁冀之事乎?”
“此等威势,只怕太后驳斥一番,难救我等啊!”
何太后摇了摇头,虽然已经有所怀疑何进的心思,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兄长会怀着梁冀那般的心思,她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此些事,为何尚书台没有奏告我?”
张让忽然开口道:“尚书令何颙,大将军腹心也,昔年党锢之时袁绍所救。”
听闻此言,何太后方才有些坐不住了,这件事她竟然毫不知情。
大将军名为大汉军事统帅,在军旅之中安插亲信,倒不是说不过去,但是,还已经控制了尚书台这个至关重要的位置,他到底是要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