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盖勋此人忠直,他才是国家的股肱,你们不可恶了他!”
郭胜讪讪领命:“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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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熹元年四月初二
曹操赴任京兆,盖勋受任卫尉职,为了以示皇帝对盖勋的恩义,皇帝特别将盖勋在长安设立的五位都尉一并召回,择精良选入兵卫,士孙瑞更是加为南宫卫士令。
当然,这些都与唐瑁无关。
唐瑁作为会稽太守,被这天降的富贵砸到了脑袋上,乐的都快迈不开腿了,哪里有心思管那些尔虞我诈。
他甚至连自己的职务都不需要怎么管,每天签一签名,盖盖官印就可以了。
与他对接的政务的正是直指绣衣使者张延。
一个见不得光的人,一个仅仅只有数人知晓存在的人,连他前次都只有被动听命令的份。
现在,这位绣衣使者张延正坐在他的面前。
张延腰间挎刀,大马金刀坐在唐瑁面前,拿着两个小册子,根据皇帝教授的方法在做整合。
“三月来,京中风言风语无数,谶语,童谣也有二三,执金吾有缉盗之权,当广布人手,缉拿这群胆敢祸乱汉家江山的人。”
张延吩咐道。
唐瑁有些不以为意,但看到张延腰间刻意显露出来的金牌,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了。
唐瑁试探着劝解道:“若大出缇骑,未免太过招摇,且夫汉家自高皇帝以来,未有因言治罪的成例,这样一来,未免有伤元元之心。”
张延笑着对唐瑁拱手,对于这位新晋外戚的话表示了认同,但随即就道:“绣衣儿郎闻风而动,不讲证据,至于因言治罪?陛下自然不惧此事,但为人臣者,该为君分忧才是。”
唐瑁于是觉得有些道理,便要签发命令,张延点点头,正要起身,唐瑁突然询问道:“未知张君此事,可有明诏?”
张延背对着唐瑁,眼睛微微眯起,如毒蛇一般吞吐着某种危险的寒芒,转过身子,张延笑着拱手,“自当向陛下请命,唐公只管签发便是。”
唐瑁于是压下心中的不安,签发了明令。
他当然不知道,这将会带来什么。
风闻奏事,带来的后果就是大索牢狱,他一个不慎就要成为张延斗争的背锅侠!
一出唐瑁的官邸,张延对着四面聚拢的儿郎低声吩咐道:“即刻控制雒阳城内一切交易,捉拿左袖有青,来自坞屯流民,行伍,商户,带米粮的,一个都不可走脱!”
张延野心勃勃,在青牛角来投靠他的时候,他未必没有想着吃掉青牛角的想法,因此也就没有向青牛角透露自己的底细,而是互相利用。
但青牛角聚众三四千人,跟随青牛角入雒的也何止百十人,因此张延不得不稳住青牛角,随即调缇骑在明面上大肆搜捕散布谣言的人,将人们的注意力吸引在那边去,暗地里以绣衣郎的斥候查访。
青牛角做梦也想不到,在自己教授他学问的时候,会有将自己所学用在自己身上的一天。
近来游侠四处游动,但这已经是朝野内外都知道的常态,青牛角也就没有生疑。
而对于这支二十人的斥候,他们隶属于绣衣使者直属,不会来游侠们的住处,因此青牛角是没资格接触到的,这就是所谓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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