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蟒粗若水桶,浑身密布黑色细鳞,竟直接人立而起,一双三角竖瞳中闪烁着阴毒光芒,扫过周围树丛。
见并无任何不妥后,它跟着身子伏低,蛇信一吐,发出嘶嘶之声,围着地上那块物事探动不已,似乎眼前之物是一道无比诱惑的美味,接着就见蛇眼异芒闪烁,嗖的一卷便将那块黑糊糊的东西吞了进去,然后粗若水桶的身躯一扭,又朝着老巢游了回去。
但好景不长,就见其刚游出去没多远,便扑通一声蛇头一垂的重重砸到地上,竟然呼呼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就在巨蛇睡过去瞬间,林子上空突然一抹红芒闪过,一柄散发着炽热烈焰的红色长枪,蓦地出现在巨蛇头颅正上方,化作一道惊人攻击,向着它狠狠扎去。
就听噗哧一声!
烈焰长枪透体而过。
巨蛇连一丝挣扎都没,便被长枪洞穿,至死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接着水塘中央人影一闪,浮现出一名身穿金袍面容苍白,一副酒色过度的年轻男子身形来。
就见他甫一出现,浮肿的两眼便死死盯着梦离草,充满了贪婪渴望,然后手一伸便向黑色小草抓去。
眼见就要将梦离草收入手中,而就在这时却异变陡生,就听嗤的一声爆鸣,一道黑色芒光,竟嗖的一下,从一侧激射而出,瞬间出现在金袍男子身后,事前没有半点儿征兆。
金袍男子显然也没有料到自己螳螂捕蝉,竟然还有人在一旁做‘黄雀’,不禁面色激变。
不过他也算是争斗经验丰富之人,就见其袖袍一甩,一面金光闪耀的圆形小盾从中飞出,散发出闪闪金芒迎向飞来的黑光,同时他身子一动,便向着水塘另一边飞去。
而那株梦离草,则被他趁机拔了出来紧握在手中。
梦离草已经到手,金袍青年立刻不作任何停留的化为一道流光,向着林外射去,并没有与偷袭之人照面的意思。
但就在这时,眼见他就要遁出水池的范围时,其下方的池水,突然毫无征兆射出数道水柱,向他卷来。
这一下事起突然,金袍青年不由面色大变,手忙脚乱的只来得及激发一道火红光罩,将水柱挡在外面,却没成想水柱蓦地一变,竟一下化为一颗水球,将其牢牢困在了里面。
“水牢术!”
金袍男子面色一沉,似乎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法术,就见其手中立刻多出一张红光灿灿的符箓就要激发。
而这时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传来,水牢中金袍男子不禁身体狂震,面色一白,不用看他都知道,刚才激发的金色护盾,已经被人彻底毁去,受此心神激荡之下,他手中的符箓激发不禁缓了一线。
“千水重珠,花霓裳,你好……”
旋即其嘴里一道咬牙切齿的话语响起,然而还没说完,他便见一颗巨大的黑色水珠向着他砸了过来。
金袍男子不禁面色一变,再也顾不上说话,同时手中符箓一收,单手掐诀,就见身前火光一闪,那道火焰长枪总算是及时出现在其身前,接着火芒一闪,卷起强大的气势,向着砸来的黑芒撞去。
竟也是一把顶级法器。
砰!
下一刻。
黑芒、火光撞到一起,发出一声巨响,气浪翻滚,接着又毫不相让的相互交织缠绕。
这时,林子上空突然人影一闪,一名身穿白色纱裙身材高挑的女子出现在林中,看着被困在水牢中的金袍男子,她冷冷一笑,接着纤手一摆,捏出数个印诀。
顿时男子下方的水塘,突然卷起滔天恶浪,向他滚滚掩去。
“千重浪诀!”
男子不由面色激变,知道对方功法强大,可不敢待在原地让巨浪将自己彻底困住,不禁咬牙从怀中,摸出一张蓝光闪闪的符箓,往自己身上一拍。
顿时,水牢中人影一闪,一道蓝芒闪过,金袍男子已经从水牢中脱困而出,出现在密林的边缘。
“哼,五行宗水遁符!”
女子不由得面色一冷,眼中闪过一抹可惜之色,方才如此有利的形势下,也没能击杀对方,现在让对方脱困而出,那就更没有把握了,对方的修为也仅仅只比她差一线,但同为炼气十层,放手一搏她也没有十足把握能留下对方,不过倒是可惜了那株珍贵的梦离草。
此草如此珍贵,要是能到手,想必能让宗内的大人物们大为高兴,说不定就赐下什么增加修为的灵丹来,倒真是可惜了!
她心中不无遗憾的想到。
然而就在此时,她看向金袍修士的眸子,却是猛地一缩。
就见男子身后,说时迟那时快闪过一道鬼魅身影闪过,一只漆黑鬼爪似的干枯手掌,竟悄无声息的向着对方后心插去。
而金袍男子却毫无所觉,其见花霓裳并没追来,不禁心神一松,正想着如何撂下狠话,怎么也没有想到危机已经悄然掩至,但直到黑爪及体,护体灵光被轻易破去,他才猛地惊觉,心中顿时惊骇莫名,瞬间脸上血色皆无。
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竟还有第三人在场!
他心中顿时闪过一抹惊慌,以为这是花霓裳精心布置的陷阱。
岂知女子心中的震惊,丝毫不少于他!
花霓裳以为自己是那只黄雀,岂知黄雀另有其人!
就见她绝美的容颜上,不禁闪过一抹浓浓警惕之色。
同时,绝境之下,金袍男子眼中突然闪过一抹诡异之色,就见其衣袍金芒大作,竟化为一蓬密密麻麻的金色丝线,出其不意的迎头反身罩向身后之人。
这件金丝锦,可是族中赐给他的一件压箱底护身法器,出其不意之下,曾让不少修士饮恨其下。
此时也当无例外。
但下一刻。
就听噗噗噗,无数如中败革的闷响传来,顿时让金袍男子原以为狡计得授的心,蓦地一沉,脸上再次浮现一抹不妙的预感。
他急忙转头看去,就见一张丑陋至极的可怖面孔,离着自己不过一尺之遥,甚至都能隐隐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尸臭。
“炼尸!”
他不禁微微一呆,尚未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听嗤的一声,接着后心一痛,就见一道青芒从自己前胸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