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走,你去哪我就去哪!”
“其实我只不过是肚子饿了,想出去找点吃的。”
“家里有东西,你为什么要出去吃?”
“因为我不想吃剩菜剩饭。”
这个理由太过牵强,平时连一个黑面馒头都得揣在怀里吃上两天的人没有道理连昨晚的菜都咽不下去。
“其实我想吃馒头了。”
谢晓峰也发现自己说出的话难以服众,赶紧又补上一句。
“我看你不是想吃馒头而是想吃铁头。”
娃娃直接将他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谢晓峰闭了嘴。
娃娃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柔声说:“我知道你为娘心痛,但娘已经走了,我们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下来,为了自己,也为了……”
人,特别是成年人,谁又不是这样?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到,但在出意外之前一分钟,还得为自己和家人的生计奔波着。
“我知道你有出神入化的本领,可是你也该知道,城里都是他们的人,就算……要知道远水不解近渴,你又何必去送死?”
“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送死?放心吧,我还没八抬大轿迎你进门呢。”
这话一出,娃娃羞红了脸,情不自禁地闪开了身子让出道。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在富人眼里只有绚丽的菊花和肥美的大闸蟹,要穷人心里记挂的是要赶紧去屯些木材,不然冬天熬不过去。
一股秋风刮过,刮得地上的黄叶像受伤的小鸟飞起又重重地跌落。
一个卖糖炒栗子的妇人,头上包了一块连脖子都围得严严实实的青布,在窄巷中有一声没一句地叫卖着。
巷口不远处,一个算命的瞎子,缩在墙角里大拇指轮流按着其他四根手指,一双白眼看看天又看看地。
谢晓峰却第一时间和他对视上了,虽然他迅速将没有任何光线的眼睛又转到了自己手指上。
“你卖的什么?”
谢晓峰朝算命的瞎子走了两步,忽又折转身来到了妇人的身边。
妇人没敢抬头看他,装作很忙地翻炒着装有黑砂的锅子。
“糖炒栗子,又香又甜的糖炒栗子,二十个五个大钱一斤。”
很像急于成交的小贩,但正常的商贩会这样回答:
“糖炒栗子。”
然后从锅里拿出一粒焦黄喷香的栗子递过去说:“客官,你尝尝,保证又香又甜,只要二十五个大钱一斤。”
这个妇人说得太急促了,更像是在背诵。
更关键的是没有商家不面对客人说话的,她连头都没有抬起一下。
“不贵。”
“你想买多少?”
妇人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抬起了头。
“一百斤”
“可是我这里一共也不过十来斤。”
谢晓峰抓起一把栗子,慢条斯理地剥了一颗塞进自己嘴里。
“嗯,你没说谎,真的又香又甜。”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要不你跟我去我家里我再跟你炒?”
“一百斤不多,加上你的人可能还要超重,要不卸下一点零件?”
妇人退后一步,勉强笑着回答:“我只卖栗子,不卖人。”
“我对栗子不感兴趣,只对你人感兴趣,我还非买不可。”
谢晓峰突然出手,虽然妇人一脚将炒锅踢倒,想躲开他的攻击,但谢晓峰练得出神入化的小擒拿术根本不可能让她有半点逃脱的机会。
“来人啊,快来抓强盗啊,强奸女人啦……”
她很懂如何引起吃瓜群众的注意力,在大街上喊抓强盗估计人人躲都来不及,但一喊有人强奸女人,保准能围个里三层外三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