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之后,大家再次纷纷行动了起来。
毕竟院子打扫完了,但是屋子还没有建造好呢。
建造房子的时候,木守宫可谓是一只宝可梦出三只宝可梦的力。
毕竟那是索拉婆婆以后要住的房子,万一住着住着突然倒了怎么办?
为此木守宫特别在房屋的安全度上下了大功夫。
哪怕小木屋已经搭建好了,大家都纷纷跑回森林里面睡觉去了,可是木守宫依旧围着房子来回检查。
直到半夜三更木守宫才放下心来,爬到了某颗树上倚靠着树干睡去。
第二天清晨,索拉婆婆就因为放心不下宝可梦们提前从医院里面跑了回来。
等到索拉婆婆走近,看到了森林之中矗立在那块小平地上歪歪扭扭的小破房子时忍不住掩嘴一笑,眼中满是笑意与温柔。
同时,她也看到了在小院子里面睡在睡袋中的阿义,而雷司似乎已经醒来去寻找做早餐的材料了。
索拉婆婆在这一刻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缓缓走上前去,慢悠悠的跪坐在了阿义的身边。
“滋噜!”
滑滑小子从一旁啪嗒啪嗒迈着小脚走了过来,跟索拉打了个招呼。
他早早的就醒过来了,毕竟昨天在找木守宫的时候已经睡了好一会儿了。
“谢谢你们的帮忙哦,滑滑小子。”
索拉伸出手,轻轻在滑滑小子圆滚滚的脑袋上摸了摸。
“滋噜!”
滑滑小子点了一下头,不过因为点的太过用力,而脑袋又重,控制不住向前巅了两下差点摔倒。
阿义也在两人的对话声中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唔...索拉婆婆,你回来啦。”
“嗯,早上好啊,小阿义。”
索拉看着阿义刚醒来时懵懂的模样,就好像是一个刚刚从蛋里面生出来的宝可梦,“睡的还舒服吗?”
索拉婆婆伸出手在阿义银色的头发上揉了揉,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一点也不!森林里面好多蚊子吖!”
一说到这个阿义就来气,昨晚快被蚊子咬死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直接把脑袋都缩进了睡袋里面去。
“哈哈哈,是嘛,可能是因为平时夜里都有走路草在释放一种香气,所以我都没有感觉身边有蚊子呢。”
索拉掩嘴轻笑。
两个人还没聊一会儿,森林里面很快有野生的宝可梦跑了过来,黏到了索拉的身边。
“索拉婆婆,你看你看,这个房子是大家一起建的噢!”
脑袋清醒过来的阿义蹦跶起来,指了指身边歪歪扭扭的小木屋,有些骄傲的样子。
“嗯,看到了,我很喜欢它,会好好珍惜它的。”
索拉点了点头。
尽管小木屋外观并不如以前漂亮,但是它却有着独一无二的意义,所以索拉并不打算再叫专业的建筑队来重建。
“嘿嘿...”
阿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自己努力创造的东西会被别人好好珍惜的感觉,真的很好。
滑滑小子也开心的在小院子中提着裤子乱跑。
“小阿义吖...”
索拉看着阿义有些腼腆的少年模样,一时间好像回到了当初,看到了刚刚踏上遥远旅途道路的自己。
“嗯?”
“婆婆...可以厚着脸皮再请求你帮我一个忙吗?”
索拉的眼中有些些许的悲伤,但是悲伤之中却有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请说。”
阿义恢复了严肃的神色,看向了索拉。
“我可以...将木守宫托付给你吗?”
“欸?!为什么?!”
阿义不能理解。
索拉与木守宫刚刚重归于好,按理说接下来应该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为什么要让木守宫跟着他离开呢?
阿义仔细的感知了一下索拉婆婆体内的生命强度,与第一次见面时相比仅仅只是稍微虚弱了一点点,要不了几天应该就能恢复。
显然,不是因为‘这场火焰给索拉婆婆带来了巨大的伤害,所以命不久矣放心不下木守宫’这种戏剧般的原因,索拉才决定将木守宫托付给他的。
那么,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或许明年就死掉了,又或许还能再活个十几二十年。”
索拉将苍老的手掌放在面前,眯了眯眼睛才能看清上面一条条深壑的皱纹,“倘若我真的又活了二十年,难道要让木守宫再一直陪我二十年吗?”
“那又有何妨?或许木守宫就愿意一直留在您身边!”
“我不希望永远将他束缚在我的身边呀...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第一只宝可梦,蜥蜴王他啊从木守宫还没诞生的时候就整天跟我讲,他的孩子一定会成为超级厉害超级有名的宝可梦,完成我们年轻时没能完成的梦想。”
人老了就爱多唠叨两句。
索拉将阿义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牵着阿义的手一起坐在草坪上讲述着她与蜥蜴王以前的故事。
“他还很小,他应该去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好,应当去寻找自己的梦想,应当去到丰缘看看自己的故乡,甚至应该看看其它的木守宫都是什么样子的,最好还能给婆婆领回来另一个木守宫,当然如果能再领回来一只小木守宫的话,那婆婆哪怕睡觉都得笑醒。”
索拉开始想象木守宫踏上旅途后的未来,慈祥的双眼中满是光亮,嘴角的微笑始终放不下来。
“小阿义是个好孩子,婆婆信任自己的眼光,木守宫那孩子也喜欢你,我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一起踏上旅行的话,一定会是很棒的搭档,你们的友情会持续到永远,相信婆婆,木守宫一定会帮得上你的忙,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我也喜欢木守宫,可是,我觉得还是应该问问木守宫自己的意见,或许木守宫更愿意一直待在您的身边。”
阿义的内心中有些复杂。
他能感觉得到索拉对木守宫非常的不舍,可是却依旧坚持着要让木守宫跟着他一起离开。
阿义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将自己所爱的人推离自己身边什么的对他来说是个难以理解的问题。
“被留下来的他,应当是自由的。”
索拉婆婆的最后一句话给小木屋内依靠在木门上偷听的小家伙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冲击。
两双眼睛已经泛起了水汽,木守宫慌忙的抬起手臂将其擦拭。
木守宫从小木屋另一边的窗户处跳出,跑进了森林里面,闷着头一股脑的往前冲,脑海中的思绪早已杂乱不堪。
最后,木守宫来到了枯叶森林最中心的大树顶端。
“恰莫。”
温和的晨光之下,木守宫低着头俯视着整个好似在发光般的枯叶森林,吹着迎面而来的清风,两只手握了握,眼中也坚定了下来。
深呼吸了一口气,木守宫从树上爬了下来,定定的站在了树下三块墓碑之前。
“恰莫。”
请你们保佑婆婆。
转过身,已经下定了决心的木守宫朝着森林中的小木屋跑去。
突然之间,身后的参天大树似乎刮起了一阵强烈的风打在了木守宫的后背上。
木守宫似是感到强风化作了三个不同的手掌在他的后背上轻轻的推了一下,加快了他前行的步伐。
木守宫扭头看去,透过树冠叶隙照耀而下的晨光在三块墓碑前交汇出了三道模糊的身影,他们正在微笑着对木守宫道别。
“恰。”
我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