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四章 斩首禀父(2 / 2)我的华夏列祖列宗首页

董卓只笑笑,随后偏过头,看向周围西凉兵:“押送俘虏,带走粮秣,此处一把火烧了!”

……

长夜深邃,城中万家灯火只剩稀稀拉拉几盏灯火亮着。

苏府依旧灯火通明。

前院摆了十来桌,宴会也接近尾声,苏家旁亲大多吃完,坐在外面闲聊,却是不敢离开。

而厅中,苏从芳与房文烨喝了几轮,小腹憋了许久,推辞一番便去如厕放放水,苏雍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面红耳赤,两眼耷拉,昏昏欲睡。

“父亲,这苏辰怎的还没回来?”房进学来苏家已经数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见过未来姑爷一面。

房文烨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让他别说,其实心里也有些不满了。

桌上还有一同来的两个堂兄弟,听到堂侄嘟囔的抱怨,心里有些窃喜,随后帮腔道:“堂兄,此事进学说的没错,那苏辰到的现在还没出现,看来是不满这亲事啊。”

“咱们房家不说燕国,至少云瑱郡也是数一数二,到了这里怎的就没了颜面?给人贴冷屁股。”

“雪君还没过门就如此,那成亲后岂不是更不放在心上?”

房文烨听着两兄弟的话,皱起眉头。

一些情绪就像流言一般,起初不在意,但终究在人心里留下一些印象,然后,某种气氛渐渐改变,令人多想,变得不舒服起来。

直到苏从芳后堂回来,几人脸上重新泛起笑容,继续推杯换盏,好像刚才并没有说过什么话一样。

“苏侯爷,苏辰去哪里,怎的此时都未现身?”一杯酒下肚后,房文烨替儿子开口问了起来。

“房学士莫要气恼,那混小子最近早出晚归,再等会儿说不得就回来了。”

苏从芳赶紧让侍女给那边斟酒,心里也是对苏辰骂开了花,明知道今日未来老丈人要过来拜会,居然挑这个时候玩起失踪,要是等会儿还没回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将话接下去。

“酒还是不喝了,我看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就先到这里。”房文烨推手阻止过来斟酒的侍女,笑呵呵的起身托袖拱手,“明日一早,我们就要返回云瑱,等有空了,我们再来拜会侯爷。”

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殷素寰、花红真做为女眷在外面也看得着急,这可是小叔的婚事,要是就这么黄了,到底觉得有些可惜。

那房姑娘,她们今日也见过,虽然举止大大咧咧,但为人率直,敢作敢为,倒也不失一个良配。

“小叔不就是这性子。”花红真冷笑的偏过头,余光里此时有仆人从府门那边跑来。

素寰摸了摸感觉有凉风吹过的后颈,她顿了顿语气,还在说:“但无论如何,咱们都要向家里人,红真莫要在外人面前露出这般作态。”

远来的仆人匆匆忙忙从她身旁过去,来到门口朝里面的苏从芳拱手:“侯爷,三公子回来了。”

正告辞离开的房文烨等人愣住,苏从芳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目光望向外面,坐在外面闲聊的一帮旁亲此时都纷纷站起身。

苏辰一身戎装,拖着披风大步而来,旁边还有负枪的祝公道跟随。

“父亲!”

走过一帮亲戚目光,走过门口的两位嫂嫂视线,带着甲叶震抖的声响,跨进门槛,将手中有布巾包裹的东西,随意丢到地上,溅出些许鲜血来,苏辰重重拱起手,向对面的父亲请安:“爹,孩儿回来了。”

“这……这……地上的是何物?”苏从芳一开始以为自己这儿子是去了他那个五百人的军营,没想到回来手里多了一个东西,活了这么大岁数,哪能看不出是一颗人头。

“一个贼首的脑袋。”

听到这话,房文烨等人脑袋嗡嗡乱响,愣愣的看着面前威风凛凛的身影,他两个堂兄弟原本还有些微词,可感受到钻进口鼻的血腥气,整个人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门外的殷素寰还有花红真脸色煞白,有些害怕的不敢看还在微微摇晃的人头。

“定安城旱情刚过,就有一伙贼人盘踞山中,足有两百多人,时常掳掠过往商贩、灾民,今夜孩儿带人将他们彻底铲除,还城中百姓清静,所以才来迟。”

苏辰说的这般清楚,其实也是在向房文烨做出解释,但这番话在房家兄弟耳中,让他们有些错愕失神。

“好,那辰儿可杀敌勇猛?”苏从芳重新坐下。

“孩儿不曾杀敌,但麾下健儿并不受手软,斩首两百级,得粮秣颇丰。”

哗啦。

甲叶抚响,苏辰与父亲对奏完,转身过朝房文烨、房进学拱手行礼:“长生拜见房学士、未来丈人。”

前一句是尊称,后面那句是苏辰实在找不到称呼乱叫的。听到此话,两人这才回过神来,房文烨是一介文人,骨子里有着这种纵横睥睨的向往,看到苏辰这番穿着,以及今夜去做的事,之前的心思早已一扫而空,颇为欣赏的点头。

房进学显得普通,无武功,亦无父亲那般才学,对这样的姑爷自然是满意的,笑着回礼后,偏头瞪了一眼刚才帮腔游说的两个堂伯堂叔,差点坏了他家里的亲事,而那两人此刻也慌了神,眼神飘飘忽忽,将头垂下不敢说话。

“好了好了,既然辰儿剿贼回来,那就赶紧入座,喝酒解乏。”房家人的神态落在眼里,苏从芳颇为受用,重新落座后,他让门外的大儿媳将苏雍搀扶回去休息,随即也叫人来将地上的首级带走,“找一个地方埋了。”

苏雍被搀走,地上的人头也被胆大的仆人捡起带走,厅内宴席重开,苏辰也饿了,放开吃喝,将房文烨父子喝那叫一个高兴,房进学更是拉着苏辰的手,一口一个贤婿的叫。

灯火摇曳,热热闹闹的宴席一直持续到子时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