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从沈婷婷家出来时，已是晚上十一点了。

原本快九点钟那会，李墨告辞离开，方皓也要一起走的，沈婷婷却说要给他辅导一下功课。

方皓一想，这个时间去参加队里的训练已经来不及了，回去后也是要复习功课。而跟着沈老师复习，效率更高，效果更好，实在没理由拒绝，于是便留了下来。

临走时，方皓婉言拒绝了沈鸿实要派车送他的好意，张琳就在小区门口为他叫了辆网约车。

十几分钟后，方皓回到家，先给沈婷婷发了条消息，告诉她已经到家，并再次感谢了她家人的款待。

至于沈婷婷为他辅导功课，却是不用提的。

很快收到了沈婷婷的回复：“不要复习太晚，考前要调整好生物钟。我先睡了，晚安。”

方皓回了个晚安，然后拿出一个新笔记本来，在上面写下了一长串书名。

书单列得差不多时，收到了王欢的信息，询问他今晚的调查情况。

方皓到客厅转了一圈，确认另一个卧室的老姐已经睡着了，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给王欢打了个语音。

他以旁观者的角度，尽量客观地把今晚的所见所闻陈述了一遍，包括用精神力试探李墨后收到的反馈情况。只是在说自己心法有所突破的时候，隐藏了衍者通行证的相关情况。

“听上去都挺正常的。”王欢的语速比较慢，应该是一边说一边在思考，“你觉得那位李教授可疑吗？”

“我总觉得她有一种影响人心的力量。就拿我来说，听她弹了一会钢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的心法竟然有了突破。晚饭前后听她谈论了很多内容，然后我就产生了强烈地要读书的冲动。就在刚刚，我写下了一个很长的书单，准备把这些书全都读一遍。”

“你这个年纪，不就应该多读些书吗？”

方皓瞬间无语，过了两秒才说道：“导员，先不说这个。我列出的这个书单中，有大部分书籍我以前只是听到名字就会感到头疼，现在却觉得这些书非读不可。”

王欢一听倒也有些好奇：“都是些什么书？”

“很多，像什么四书五经啦，《老子》《墨子》啦，《史记》《汉书》之类的。”

“那确实有些奇怪，这些书你基本上都看不懂啊。”

方皓又一阵无语，说道：“导员，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问题啊？”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这些书你现在挑着读几篇了解一下是可以的。但书的思想内核，在你这个年纪还是很难理解的。而要想把这些书攻读下来，除非你以后朝这个方向发展，成为专业人士。所以你为什么会有读这些书的想法呢？”

“我听李教授和别人谈论时，对我们的历史和文化典故常能信手拈来，就觉得她一个老外尚且如此，我一个国人怎么还能不如她呢。”

“就没有别的因素吗？比如说，你那个女同学懂得也很多，你觉得自己不能太差，不然以后不好交流。”

“呃……好像……有一些？”

“除了你自己的变化，你还有什么发现？”

“还有就是沈婷婷她爸，最近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把主要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常常顾不上家里面。按说他的公司已经相当成熟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事需要他这个老板亲力亲为呢？”

“这个问题我们也关注到了。但一个老板如何管理他的企业，那是人家的个人选择，倒是不好以此评判。”

“导员，能不能调查一下，以前和李教授接触过的人，是不是也有像我和沈婷婷她爸这样的情况。”

“这个倒是可以。还有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