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只能敲诈百姓了。
自然,此类人嚣张跋扈成了习惯。
瞧见莫诳语一招便将他们班头制住,不生警惕还则罢了,第一时间竟是喝骂。
莫诳语转头又看桌上。
手里摁着的娘子生得靓丽,眉眼间的英武却多过女子的柔媚。
若非是胸大肌浮夸,真还一时间雌雄难辨。
莫诳语松开手来,这女班头便捂着手腕退了两步。
继而手一挥,愤愤怒喝:“此獠诱奸痴儿,依律当锤煽之,给我拿下!”
众不良人轰然应喏,一窝蜂冲上前来。
莫诳语眯了眯眼,无奈一叹。
……
盏茶功夫过后。
地上躺着一大片哀嚎之人,城中捕快又怎敌得过莫诳语这般力能斩妖之士?
那女班头更是捂着肚腹跪坐在面前,满脸煞气。
莫诳语悠悠坐回桌边,为自己斟了杯凉茶。
到底他不是“杀伐果断”之辈,不至于些许争吵就大杀四方。
可下手也不算轻。
方才说得好听:“诱奸痴儿者锤煽之”。
若真是执行好了,又如何会有苏乞儿?
这定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是以该打。
“淫贼!”那女班头犹不服气,贝齿紧咬威胁道:“你可知我等身份?当街殴打不良人,可知是何后果?”
“首先!”莫诳语抿了口茶水,竖起一指指正道:“老子不是淫贼。”
“其次,先撩者贱,你先动的手。”
“再者,被我制住了你还不服气,摇铃叫人又被老子教训一遍。”
“最后,你也甭给老子甩脸子,老老实实说与我听,缘何动手?”
那女班头愤愤咬牙,“你是淫贼,以几碗十文钱不过的白面,便要诱奸一凄苦痴儿!如何不该教训?!”
莫诳语凑过身去,不轻不重赏了她个嘴巴子。
“再说一遍,老子不是淫贼。”
他淡淡回道:“初来乍到,我只单纯请她吃了一顿而已,对你们潭州城里这些‘腌臜规矩’不甚了解。”
“实在来说,能有这‘腌臜规矩’,你等身为公差,应当两颊羞红,而不是来污我这个正人君子。”
女班头听得愣住了。
“误会误会!”面摊老板终于找到机会,连忙凑上前来,焦急解释道:“雷捕爷,这都是误会呀!”
“这位郎君根本不知苏乞儿之事,因着心善才让苏乞儿填饱了肚子,可万万没得那腌臜之想哩!”
“你胡说!”那哀嚎的人堆里有声音抬杠,“乃公可听说了,他让苏乞儿狗也似的撅起大腚对着他哩!”
话音刚落,女班头已是气急,起身又要动手。
莫诳语起身一摁,她便又坐了回去。
“能不能有点脑子听人说完?”
女班头可不听这些,头一撇就要咬他腕子。
莫诳语手一缩、舌一啧,“好个莽娘子,硬是要我再给你两个耳光才晓得先听完?”
说着扬手要打,女班头却瞪目仰望,毫不示弱。
只一双英气逼人的眸子里,满是嫉恶如仇。
这便教莫诳语高看许多,巴掌到底没打下去。
就在这双方僵持的当口。
“曦妹子?莫郎君?”
熟悉的声音从后传来。
众人转头一看,正是解了斗篷露出娇颜的夜神月。
她眼神怪异地望着两人,忍不住狐疑出声:
“这是甚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