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诳语一番话,将桌边二女说得呆住。
夜神月脸色绯红更甚,低下头来把玩酒杯,心说这杯子可太杯子了!
倒是五娘这边更显大方,迅速回以一笑。
“不知尊者这话何解?”
莫诳语笑望去,悠悠然道:“这一个时辰里……”
“五娘你就坐在我右手边,数次假借看我筛盅点数,使你丰腴迷人的身子凑将过来,撩拨莫某。”
“酒过三巡后更是大胆,小手在某腿上摸了又摸,时而轻掐轻揉,教某好生心乱。”
这番话说得五娘略微脸红。
可她到底是青楼花魁,虽不曾以色侍人,却也多有见过这般“露水春情”。
这般手法,自也是从香花楼中其他娘子身上学来的。
当然还有更露骨的手法,只因在场尚有他人,便不好太过直接。
莫诳语并未注意五娘反应,只将目光又递向夜神月。
“月娘子亦是,觥筹交错里连番暗送秋波,借着酒桌遮挡,美腿探来与某撩拨不停,时而轻咬红唇媚态横生,也教某小鹿乱撞。”
“可到底月娘子不是情场老手,不懂拉扯来回之妙用,次数多了反到让某警觉起来。”
夜神月把玩杯盏的动作微微一顿,又是好生懊悔。
莫诳语则抱胸坐直,脸色微沉。
“莫某一想,断没有在下魅力惊人、教两位娘子一见钟情的道理。”
“又念起李昭乃是月娘子上司,赵功名与五娘也关系匪浅。”
“便猜出来,此事绝非二位所愿,不过受人裹挟罢。”
话到此处,他又勾起嘴角。
“故我才说,切莫让他二人,毁了两位娘子大好前程。”
酒桌上陷入一片沉默。
良久。
“尊者说笑了。”五娘叹了一声,哀婉道:“五娘一介青楼女子,有甚‘大好前程’可讲?”
夜神月亦是喃喃自语:“身在异国他乡,有太多事,由不得小女子自行定夺。”
两女这番话,莫诳语似乎并不意外。
若毫无理由便这般作践自己,那才教人意外。
他只是微微昂首,露出些许神往。
“天下之大,有何处去不得?大好河山,有何处赏不了?”
“偏安一隅固然没错,可两位定不甘心,莫某看得出来。”
“既如此,何不放下心中枷锁,云游天下去求心中所向呢?”
五娘神色茫茫,“尊者自在洒脱、了无牵挂,五娘却学不来。”
“莫郎不惧世俗、超凡脱尘,小女子也做不到。”夜神月满目颓然。
只莫诳语抿着酒,眸子幽邃。
这俩娘们儿吃定我了啊……
可笑!
小爷我二十余年童子身,岂能让尔等平白夺了?
却在他又要开口时。
“混账东西!还不住手?!”
楼下一声暴喝,震得酒桌轻颤。
三人神色一怔。
赫然是雷曦的声音!
……
却说这雷曦出了雅间,便面色酡红撒开了丫子,直往后院茅房奔去。
往常酒局里借“尿遁”,她总是舒爽畅怀。
今日往茅房里冲,却只觉羞愤难当。
好你个莫郎!看我今日不将你喝趴在地!
放水当中,雷曦表情犹是愤愤。
“啊啊!”
提了裤子刚起身,却听得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