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民掏出一叠资料递过,“这些天尚武局上上下下,翻阅过去意外殒命的宫女太监,发现最久远的一起,应该是在一年半之前。”
看着资料上尸体的对比,夏涵缓缓开口,“最早断口粗糙不平,完全不像是一个修道多年的人动的手。”
“我也纳闷了,宫中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人物。”
两人披上袍子,准备去成南宫看望下礼鸿殿下,希望能找点线索。
成南宫院门外,挤满了各宫苑的太监宫女,都好奇地探着头观望。
“不想活了,赶紧回去。”
门口的护卫大声训斥,但效果甚微。
李怀民掏出腰牌,护卫瞥了眼,便让其入内。
而夏涵却在观望的人群之中,碰见个熟面孔,喜鹊。
喜鹊身上穿着破旧宫裙,年纪轻轻鬓发间便出现了许多白丝,眉角的皱纹也多了。
“喜鹊。”
夏涵挥手朝她示意,喜鹊有些惶恐,赶忙低下头,一拐一拐地想要离开。
还不等走出几步,肩膀便被捏住,她带着哭腔说道,“不,不,您认错人了。”
喜鹊转过身子,月光下隐约能看清额头大片的伤疤,如同老树盘根一般。
夏涵脸上一惊,喜鹊慌忙提起地上的饭盒,“若是姑姑没有其他事情,我得去监天司送饭了。”
“去吧,是我认错人了。”
瞧着她一拐一拐地离开,夏涵内心有些不是滋味。
成南宫内,礼鸿将椅子重重砸在侍卫的身上,怒骂道,“没用的东西,等我病好了,定要把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好好教训一顿。”
他胸口打着绷带,略一动怒,便有渗出血来。
“殿下,莫要动怒,不然伤口不容易好。”打绷带的太医好心提醒道。
随即一道巴掌便落在他的脸上,“多嘴,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
众人一见,面若寒蝉。
李怀民仔细检查一番,门窗并未毁坏,他捡起地上破碎的法器,有些震惊。
这枚法器乃是伪一品水准,竟然都碎了,这凶手的境界恐怕不在他之下。
“殿下,我让尚武局的兄弟过来护您一晚上。明日会有专门的人过来。”
“麻溜点,你们尚武局也是白领月钱的家伙。这事情都发生这么久了,还没找到凶手。”
“明日,明日,我定要好好到圣上面前告一状。”
礼鸿丝毫没有给李怀民面子。
他出了宫门,外面的宫女太监都被赶走,将里面的情况简单和夏涵同步,便往尚武局走去。
“奶奶的,连这水准的法器都能打碎,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修炼的。”
李怀民拿起手中的法器碎片,发出啧啧声。
“门外的护卫看起来也不算吃白饭,怎么连个人溜进去都不知道?那门窗也没撬动的痕迹,真是见鬼了。”
夏涵愣在原地,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一抹不好的预感在她心头油然而生。
她身形如雷,有数虚影出现,转身向成南宫奔去。
一年半前的第一具尸体。
没有惊动任何人便在成南宫自由出入。
冒着极大危险也必杀的礼鸿。
她心中猜想又确定了几分,一抹悲凉浮现在眼前。
杀礼鸿最好的时机便是在他毫无防备之时,其次便是现在!
当她赶到成南宫时,门口的侍卫早已倒下,夏涵探查片刻,确认还有气息。
越往里走,她心中的弦便绷得越紧。
推开宫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床榻之上,礼鸿早已没了呼吸。
而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透过月光,她凝视着对方,对方也凝视着她。
不出一言,胜似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