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风允交谈之后,宗伯就不再入内室。
除开按照承诺,给予风允礼上士之位与禄田、城中宅地外,仿若不曾有他这个人。
万事不表,风允也照着自己的安排继续学习《周易》,意图习得第二卦,或是积累文气,成为文人三流。
“总算是得了休沐。”申时,风允收拾好自己可以带走的东西,徐徐离开。
明日是休沐,他可以去禄田与宅地看看,然后耗费些贝币,请营造宫的人安排修建上士宅地。
他是国中士,有这个权利。
不多时,风允拿着包囊回到了家门前。
“嗨,我阿母出去了,我们一会去护城河!”
还未进院,就听到了黑犬的声音。
“不行,昨天去了一趟,我裤脚湿了,要不是我扯谎说……”
风允微微蹙眉,眉心微跳,他让黑犬教导其余孩童学字,可没有他在,却带着这群孩童四处嬉闹。
“咣当……”院门打开。
院内的孩童们乱糟糟地玩闹一团,欢声笑语,地上各种树枝石子,而他们身上满是泥泞,灰尘。
“静声!”风允呵斥,文气不自觉涌动,一阵慌乱下,院内很快安静下来。
“夫子,允夫子来了!”
“啊,叔父!”
“夫子……”
风允来到平日坐的地方,摊开竹席,屈膝跪坐。
“坐好。”
其余孩童紧忙摊开自己的草席坐好。
风允眸光微动。
就在刚才,他多了一個副职业异术。
是夫子职业下的力量——呵斥。
风允思索,望向惴惴不安的黑犬。
“黑犬,你且来第一个。”
第一个?
黑犬面色一苦,风允曾说回来后会考校众人,但是他早就丢之脑后。
一阵磕磕盼盼的应答,黑犬在风允的冷静的审视下,后背发凉。
“明日我会再做考核。”风允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院内跪坐的一群孩童。
孩童们都不敢看风允的目光,低着头不敢说话,有的身子发抖,生怕被风允点名。
风允好笑着摇头,孩童贪玩,他也不是严师,但是张弛有度,希望这次能给这些孩童一个教训。
于是他打开自己从典籍宫带出来的包囊,其中是一些竹简。
当然,这并不是假公济私,这是风允自己花费贝币所购。
竹简上,是这段时间他教导给黑犬的字。
风允捡起递给黑犬。
“今日就不教新字了,你们且去温习吧……明日辰时来此,我带你们出城去,在田间游学。”
田间游学!
虽然孩子们都是在田间地头长大,但是加之游学就不同了。
随即孩童们争先恐后凑往黑犬身旁,习字,以免再让风允生气。
风允微微点头。
孩童性子顽劣,是为天性,严厉惩处一时有用,但恐伤及孩童灵性,堵不如疏,风允为师长,自当疏导,而非一味地让他们克己守规,成了规规矩矩的书呆子。
正好他也可以去田间看看他的禄田所在。
至于城内的宅地,只能晚归后再去瞧瞧了。
安排罢了,风允拿出一卷写了近半的竹简。
拿起毛笔,在上面书写篆文。
逐字逐句,久久犹豫,斟酌。
他在以《六书》为基,按照现代新华字典的偏旁部首组字法,编写一套更为简单的字典,方便孩童们学字。
但是想法虽好,过程却不简单。
“字,不该困在阁内。”
编写字典中,日落而下。
孩童们也纷纷归家。
“黑犬,你阿母去了何处,怎这时候都不回来?”
风允不免有些担心,可不得黑犬答,大嫂的身影已经从远处墙角,踉踉跄跄地走回来。
“阿嫂!”
“阿母!”
“阿嫂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