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做世间最普通的人,我的爱平常,生命平常,理想平常,人生长恨如流水,待到春风又过南桥。
偶尔程栩然会想起宋砚清,想起他年少,想起他和他未来的妻子,想他结婚之后的模样,是否会收敛轻狂难驯?是否会在婚礼殿堂上宣誓?是否会嘴角带笑专一爱一个人?
只是偶尔。
毕竟早已形如陌路的两个人,她却设想有他的未来,本质上是冒犯和侮辱。
“你身边一个人吗?”她问。
“想问什么就直说,程栩然。”
空间感极大的卧室里,听窗外雨声淅淅沥沥,黑白灰三色,简约又大气,窗帘拉了一半,阴影部分影影绰绰,昏昏堂堂。
宋砚清开了投屏,正对着大床,没有光线在晃,投屏上的画面看得很清楚,他单手拿着遥控器调音量,穿着休闲的家居服,偏头看了眼外头的暴雨,轻笑了声。
“独居,算吗。”
程栩然心神一颤。
为什么到现在,身边还没有人。
问他还是问她。
电话背景中响起低而流利的英文原生演员台词,伴随着音量一格格调大,程栩然听得越来越清楚。
一开始宋砚清静了音,后来调了两格,模模糊糊淹没在雨声中程栩然没有听清。
他问:“看不看电影。”
“怎么看?”程栩然微怔,几秒后接了他的话。
“就这么看啊。”他嗓音糅杂着点散漫的冷淡,咬字比电影台词还要低沉动听,“你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