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朋友里最单纯的她。
那天早上五点钟,程栩然悄悄回到家,溜到自己屋里换了校服。
爸妈问她昨晚几点睡的。
程栩然含糊不清说了个八点多,夜不归宿,挺心虚的,可是他的生日她不想错过,无论环境有多混乱。
程栩然从小乖到大,为数不多的几次叛逆,是因为宋砚清,一次次跟爸妈撒谎。
跟他这样的人,怕不怕沉溺。
在三中,他穿着校服,身上是洗衣粉的味道,薄冷清爽,背脊如玉清正,手中拿着卷子扣响她班级的门走向她。
程栩然又觉得值得,那颗青提反复在心底咀嚼,越酸越涩越回味悠久。
也许那些事并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是平平淡淡点点滴滴,但是当他的眉眼生动而鲜活,就刻入记忆,教人念念不完了好些年。
又记得高二那年学校有电影节,整个高一年级组织在综合楼五楼大会议室看电影。
寒冷的十二月,疲倦的晚自习,看电影的兴奋交织出鼓噪的气氛。
宋砚清来得晚,悄悄从会议室后门进来的,摸黑挑了一个座位,嗓音压得低:“同学,这有人吗?”
一瞬,辨别出他的声线。
程栩然愣了几秒,侧过头看他,视线相撞,然后她笑了,温软清秀,说,“没有。”
宋砚清顿了一下,坐在她身边。
他们在学校已经好久没坐一起。
“你又出去。”程栩然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好学生,看大屏幕。”宋砚清转移话题。
五楼会议室挺冷的,程栩然记得那天晚上他校服外面穿了件黑色的羽绒服,拉链没拉,在昏沉沉的两个多小时里,安静看完一场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