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遭,栀子“小神医”的名号在浮华村以及阎影殿传扬开来。
浮华遵守承诺,亲自乘坐着穷奇带着她一道回到了太虚山的地界,一路上,他担心她会觉得冷,竟脱下自己的大氅为她披上。
栀子虽有些不习惯,但胳膊拧不过大腿。
在浮华村替人诊治已经过了半月之久,天气已经逐渐转凉,转眼就要寒冬将至了。
冷风一吹,她便缩紧了脖子,高空飞行的确太冷了,她体内还未有运转灵力抵御寒冷的法术,牙齿都冻得上下打架了,也就没有拒绝。
那大氅披过来的时候,还带了浮华身上的些许温度,让栀子本能地想汲取那些温暖,她将那件大氅裹紧了些。
在临近太虚山结界之外时,浮华御使穷奇降落下来,对栀子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了些许不舍之意,内心深处因为淑慎的关系,他总有种感觉每每看她,都觉得她是于自己特殊的人。
可他还是耸耸肩,微微笑着道别:“小神医,感谢你这段时日对浮华村村民做的一切,那……我们……后会有期了。”
栀子点点头,没有再与他多说话,想起自己这一次外出已经许久了,不知师父会如何罚她,便急急御剑回到了太虚山丰南殿。
一回到丰南殿,北冕一听说她这段时日竟然是被阎影殿的人掳去,还去替浮华村的人看了诊,顿时勃然大怒:
“居然敢在我太虚山地界劫走我玉面北冕的徒弟?这些年浮华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他浮华村的人生了怪病,就由着他们病好了,你这般仁义之举,还去替他们施救,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为师一直在担心你的安危?”
他没有告诉栀子,在阎影殿的结界内,他的观微术看不到栀子的一举一动,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派出了太虚山门下弟子去找寻她的下落,可都是无功而返。
她才刚入门,他不喜欢这种超出他掌控的感觉,好在她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北冕的话,却让栀子有些不认同,虽然他是她的师父,可他说不喜欢她去帮阎影殿的人医治的话,她听来就十分膈应。
不管是哪里的人,都是一条生命,而每个人都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爱惜自己在这世上遭遇的一切。
再说悬壶济世,本就应保有一颗仁心,对待病患之人,怎能因为门派之别、权势之差、财富之分而区别对待这些无辜的病患呢?
“师父,救死扶伤是每位医者的使命,弟子是不能枉顾他人性命,任他们受疾病困扰而见死不救的?”
“你……你几时学会的此等歪理?”北冕虽然怒气冲冲,但他也很快觉察到自己方才所言,有些失态,与平素自己所秉持的高高在上、锄强扶弱的仙尊的形象有差,索性一抛衣袖,轻哼一声,背转过身去。
“是徒儿的爹爹自小就是这般教徒儿的道理。”栀子也不愿和师父这般争辩,可心中的道理却如小树在心间发了芽,牢牢且倔强地生了根,作为一个医者的使命,她是不能忘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