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转了转,又道,“整个血雨宫,谁不知道我们三大护法都是以御水术见长的?”
吴正廷说的不错,血雨宫三大护法都修行御水术,这已经不是什么秘辛了。故而,血雨宫才有了第一、第二护法元神杀人的传言。
他顿了顿,似乎像是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关于小人会御水术一事,仙尊和您的徒弟刚来血雨宫没多久,不知道也是自然。”
他说着脸上便露出了万般委屈冤枉的神色,急忙跪下道,“仙尊你们可不会怀疑我吧?小人只会那御水术,袭击那殷和正的,可是水系术法和雷系术法精通之人,那奔雷咒……那什么雷系法术,小人可是半点也不会的。难道这一切不是掌门和两大护法的元神报仇吗?”
北冕摇了摇头,“元神杀人复仇,纯属无稽之谈。”
吴正廷冲着北冕磕了一个头,“那也不可能是小人所为,掌门待小人恩重如山,二位护法也待我如亲兄弟一般,小人是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的,还望仙尊明察秋毫,还小人一个清白,小人是断然不会以术法害人的。”
他大呼冤枉,还眼眶含泪地对着北冕叩拜,那含冤受辱的神色,又加上对掌门与两大护法的怀念之情,顷刻间就感染了一众长老,有几位长老也出面陈情,为吴正廷证明,他的确只精通御水术等水系法术,不会雷系法术。
北冕亲自扶了吴正廷起身,末了还替他掸了掸身上沾染的尘灰,玉色面具下的双眸微微一眯,“我身为七大门派之首的太虚山掌门,既然插手此事,自然不会错冤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真凶。第三护法,你就放心吧。”
说完,他又拍了拍吴正廷的肩头,好似在宽慰他一般。
如此一来,这凶嫌的疑点,又需要重新翻盘来过,北冕与栀子二人事后商议,也觉得此事颇有不通之处,只是栀子一直想着吴正廷那日见二人想要察看血雨宫记档时,那诸多推搪的神色,以及他曾阻拦茹玉,不愿她出面为殷和正作证等等,这些细节……不觉让她起疑。
“那……会不会是这第三大护法联合了其他的人一道动手对付了殷和正呢?”栀子微蹙着眉头,神色淡然而镇定,“师父,徒儿始终心有疑窦。”
倘若真是吴正廷联合外人那日想要杀害殷和正,那么说不定还有一个会使奔雷咒的人躲藏在暗处。
入夜时分,在栀子的寝殿内,师徒二人摒退了左右,北冕面具下的双眸冲栀子眨了眨,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手中忽然多出了一物,“凶嫌究竟是不是那吴正廷,我们看看便知了。”
栀子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此时拿着的正是那吴正廷贴身佩戴的一块玉牌,此玉牌乃是血雨宫的身份证明,若要施展观微术,是需要被施术者贴身之物的,那这块玉牌也能算数。
“师父,你是何时拿到的……”话才问出口,栀子忽然想到了师父白日里在祖师殿上,亲自搀扶了吴正廷起身,还替他掸灰的场景,不觉莞尔,“师父,你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使了诓术吗?”
北冕玉色面具后的双眸带着微微的笑意,并不回答,掌心中的玉牌随着法力的注入,慢慢升上半空中,充沛的灵力为那块玉牌染上了一层淡蓝色的灵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