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以白虹剑割断了那缚住那名女修双手的细索,那细索“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软作一团,卷曲起来像一只刚死去的虫子,那细索外观依旧泛着血红色的异样色泽,看上去格外奇怪。
那名女修一见细索被割断,大舒了一口气,瞬即坐在地上,开始吐纳导引体内灵气,不多时,那苍白的脸上便恢复了血色,还冲开了事先被人点中的哑穴。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玉草无以为报。”那名女修直起身子冲栀子道谢,她盯着地上那缩卷做一团的血红色绳索,思量了一番:方才这位姑娘手中的剑必定是上品灵宝仙剑,故而那龙筋才能一下被切断。
她刚一开口说话,栀子就吃了一惊,“原来姐姐不是哑巴啊?”
“我自然不是哑巴,不过是被人点了哑穴。”玉草忧心忡忡地盯着栀子看,与栀子互报了姓名后,就道明了来历,“我本是玉虚教卜弘算的门下,原本是被掌座派出来追寻被阎影殿中人窃走的镇派法宝奇云盾的……”
她说到这里,又看了刘姥姥那一群婆妇一眼,满眼露出憎恶之色,“不想,我与另一位师妹追到一处官道附近的茶寮,那阎影殿的人就没了踪影,我们本打算着在那间茶寮歇息片刻,用些茶水再继续追踪,哪知……一喝了那茶水,便人事不知了……醒来,便被这刘姥姥一群婆妇带着赶路,还被人点了哑穴……”
“而我那位师妹也不知去向了……”玉草说到此处,低下头去,面有愧色,又盯了栀子一眼,“好在栀子姑娘方才没有与这群婆妇一道用饭,不然也会着道儿。”
玉草说完这些,手中灵力翻滚,一招隔空取物,就将那刘姥姥怀中抱着的仙剑吸进了手掌心中,牢牢拿住了。
“这是姐姐的仙剑?”那柄仙剑一看就绝非凡品,一定是上品仙剑。
“嗯。”玉草点点头,有些爱惜地以衣袖擦了擦那柄仙剑的剑鞘。
栀子想,方才那刘姥姥竟然以这柄仙剑切牛肉吃,还真是不把此等上品仙剑当回事,真是暴殄天物啊。
“我看姐姐修为一点都不低,为何方才不反抗呢?这群婆妇没有丝毫的修为啊。”栀子有些不解地问。
玉草这才将地上那断开的血红色细索拾起来,叹道:“这是根被人浸过龙血的龙筋,寻常人极难获得,专门用来对付修士,一旦被缚住手脚,便会灵脉被封,修为全无……”
“别看这龙筋很细,可一旦缚住,根本挣脱不开,除非以上品灵宝仙剑割开,或有人帮你解开。”
玉草这般一解释,栀子瞬即明白了,她转头看了北冕一眼,又想起了玉草方才提及的茶寮,不觉皱起了眉头,难怪师父不愿意让她插手此事,看样子,这群刘姥姥般的粗壮婆妇,只是手下,而那茶水中下药的茶寮是“引子”,那势必后面还有“接货”的东家。
这显然是一套成体系的贩卖人口的营生,如今被栀子偶然间截断了一头,其余的力量,隐藏在暗处,还不知是如何运作的?但眼下看来是有人以茶寮为引,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买卖了。
栀子想到这些,不由得心头一凛,持剑对准了一名婆妇,怒道,“你们是从这种茶水中下药的茶寮接货的,那这样的茶寮到底还有多少,分别又在何处?”
那婆妇支支吾吾说不上来,转头看向了刘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