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从前那样看着我,还是从前的眼神。
王昊现在好像更瘦了,病号服穿在他身上,就像一个巨大的被罩裹在了身上一样,瘦小的他就躲在病号服边,我心疼他。
但我无法代替他,这一关,必须是他,也只有是他自己能够度的过,我无法做到感同身受,我能给他的也许只有金钱还有陪伴。
每天上午有液体还要做透析,中午要午休,医生让他多晒太阳,我就把王昊安排进了单人间,虽然费用多了点,但是方便多了,我晚上不在的时候,还请了一个护工过来帮忙照顾王昊。
每天下午4点以后就是我们的休息时间,我推着轮椅上的王昊出去走走,每次出去后,王昊都特别清醒。
那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每天的午后了。
我们可以在一起聊一些年轻时候的事情,还有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喝的昏天暗地的那一次,我那会觉得糗极了,可现在不是了。
可惜,如果没有如果,如果也没有后来。
如果有如果,如果有后来,我们会不会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
毕竟老王也有病,我还的分出来一部分的精力来照顾老王,每天医院和家里俩头跑,我拼命的逗他们每一个人的开心,拼命的想把他们每一个人都治好。
他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可能是因为我的陪伴,王昊的身体越来越好了,身体的好几项功能基本恢复的也差不多了,我赶紧联系了上次来会诊的专家,专家说现在就只剩下肾源了。
可能这就是四海八荒,冥冥之中的缘分了吧,不偏不倚,等了那么久的肾源,就连我自己都快要绝望了的时候,我看了一部电视剧,剧中的女主角正是给她的爱人捐了肾,而且正好匹配。
我二话没说,也没加思考,果断的就去挂号然后查了相关的检查项目,惊人的匹配度就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跟老王说,我怕他着急,更怕他误解。
我只是说我要回一趟老家,他就同意了,临走的时候,我给他买了药不能停的小盒子,我怕他没有我在身边老是忘记吃药。
捐献之前,我请求签署保密协议,我不想让王昊一辈子都处于内疚之中,年少的时候他已经负了我一次,我不想再让他再独自背负那么多的东西了。
医生告诉我,如果移植成功,对于我本人来说,平时的生活应该不受太大的影响。
而对于王昊来说,可能会有一些移植后的排斥反应,或者排斥症状,这是根据他的自身身体情况来决定的。
我还问了医生关于存活率的问题,医生说如果熬过了初期,可能在5年左右,不过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这并不是一个定论。
十年的存活率是1,当然也有移植后活了20年的人。
我当时也没有想有那么多,我只想让王昊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这几年,如果那时候老天爷真的这么无情来收他的命,我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只是这一次,我们一定要逆天改命了!还望老天饶恕!
当我躺在手术间那冰冷的床上的时候,看着天花板,看着无影灯,看着主刀医生,我仿佛看到了王昊在冲着我笑,他还说: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初为,请别忘了娶你也是我毕生的梦想,这一生怕是来不及了,下辈子,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为我再受苦了。”
一针麻药下去,后来在手术台发生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护士告诉我,手术很成功。
我推着输液架来到了王昊病房门口,护士没有让我进去,说是怕感染。
轻微的排斥反应王昊都战胜了,现在他已经出院了,回了老家,临走的时候他去了我家,说要看看我过的好不好。
不过他走的时候我没有送他,也没有和他说再见,我怕再也不见。
弟弟后来还是没有忍得住,他打电话来,说他需要钱,需要很多钱,他还说他一定会还给我们的。
弟弟说他在那边组建了一支乐队,之前他是吉他手,现在是鼓手。
南方那时候兴的是非洲鼓,弟弟说他还学了非洲鼓。
一个好歌手不一定是个好鼓手,但一个好鼓手一定是个好歌手,弟弟说他就是一个好鼓手加好歌手。
弟弟虽然到现在都没有出名,但日子一直也算是过得不错,没有大红大紫之人的烦恼,但也是天桥,通道,网络小红人,走在大街上,也有人要签名,要合照的。
音乐这条路,成了就成了,没成也只够维持生活,弟弟组建的乐队不久之后就散了,弟弟一个人去了丽江古城,在餐厅和酒吧驻唱,做了一个pub歌手。
老王身体也恢复的越来越好,我们准备过一段时间出去旅行,从北到南,不过老王说他还想去西雅图,还想去洛杉矶!
我都答应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都答应他。
xx年7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