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许良。”
赵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语气快速地说道:“他父亲是新上任的狼头捕快。”
“失敬,失敬。”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笑着说道:“原来是许神捕的公子,在下黄业。许公子若是有空,可来长兴赌坊玩玩,在下保证让公子尽兴。”
“长兴赌坊。”
许良想了一下,似乎听采药人提起过这个名字,笑着说道:“谢过黄先生的好意,本人对赌坊向来没什么兴趣。”
“是吗?倒是少见。”
黄业点了点头,转身笑着走出小院,消失在夜幕中。
“豆儿,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娘,黄伯伯人很好的,都陪了豆儿玩一下午了。”
“你这丫头,给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相信他的话,记住没?”
“嗯,豆儿知道了。”
小女孩点了点头,侧头瞧着许良,问道:“娘,这位大哥哥是谁啊。”
“娘的朋友。”
赵晴歉意的冲许良笑了笑,说道:“刚刚是我失言了,我只是……只是。”赵晴看了一眼女儿,说道:“弟弟若是还愿意,就随我进屋吧,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好。”
许良点了点头,他确实需要一个解释。
刚刚赵晴没经过他的允许,便拿起许虎的名头震慑黄业,确实让许良心中有些反感。毕竟,他与赵晴的关系,还没好到可能趁她挡雷的程度。之前对赵晴的诱惑,一直视而不见,就是怕惹上类似的是非。
可惜,今晚还是少了几分定力。
许良也没想到,麻烦上身这么快。
不过,既然遇上了,自然要了解清楚,知晓其中利害,就算今晚过后,与赵晴划清关系,也要弄个明白才好。
屋中陈设很简单,但很有家的气息。
赵晴让女儿黄豆去里屋玩耍,从厨房抱出一坛酒,揭开封泥,一股带着混杂着果香的酒香味飘了出来。
“弟弟先尝尝,这是姐姐做出的第十二坛酒。”
许良看了酒水一眼,没有动,神色淡然地望着赵晴,等着他的解释。
“哎,此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
赵晴叹息一声,苦笑着说道:“弟弟便是从此与我分生了,姐姐也不怪你。我与黄业之间的恩怨,还要从亡夫说起。事情也很简单,我那夫君家里,原本在清风镇也算是数得着大户人家,家里灵田传到他这一代,也有百亩之多。可惜,他染上的赌瘾,不光把祖传的家产输了个精光,还欠了长兴赌坊一大笔债。”
“黄业,便是长兴赌坊的东家。”
“此人还有一个胞弟,名叫黄昌。黄昌为人凶狠,剥皮抽筋的恶事没少做,大家都惧怕他。可是要我说,比起黄业来,黄昌做的恶事,倒也不算什么。黄业外表看起来人畜无害,可背后里的手段,令人发指。他擅长炼魂,有一宝物,专炼人魂魄。那些欠的赌债落入他手中的人,不光家产没了,甚至死后还要受尽折磨。今日见他找到家里来,姐姐就是太怕了,才说出你的身份来。”
“原来如此。”
许良点了点头,说道:“姐姐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没有了。”
赵晴苦笑一声,说道:“我知道,我这样行事,有些欠妥。可是,我一个妇道人家,确实无法反抗长兴赌坊。死我倒是不怕,就怕他们伤害豆儿。”
许良点了点头,端起桌上酒碗,一口饮下,说道:“好酒。”
放下酒碗,转身便走。
赵晴追出去两步,眼中露出挣扎之色,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家,只能眼睁睁地瞧着许良,消失的夜幕之中。
“好狠心的小混蛋。”
赵晴跺了跺脚,咬牙切齿低声恨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