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泗水城城隍庙。
面色阴郁的许廷在城隍庙小洞天中来回踱步,茶盏茶壶碎了一地,他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已经三天没有司马浑南那个蠢货的消息了,他早就跟司马浑南约定过,每日夜里丑时准时来向他汇报情况。
可是这个蠢货经常不按时来,这一次更是连着三天不来,让他完全失去了安化县的情报。
这时,一个青衫人快步走进城隍庙中,他向着城隍爷的泥塑神像拜了三拜,旋即消失了身影。
城隍庙的小洞天内,青衫人进来就直奔许廷,口中惊呼:“城隍爷!司马浑南被杀了!”
许廷听见声音,面色登时阴沉到了极点,他一手拽起青衫人:“此话当真?!司马蠢货是个中位鬼修!怎么会被人轻易斩杀?难道是松鹤山那位出手了?”
青衫人被勒得喘不动气,用着含糊不清的语音说道:“是…剑气!”
许廷丢下青衫人,满面的疑惑:“剑气?松鹤山那位要杀司马浑南何必用剑气,陆钊一个积善升天的新鬼也定然不会,那到底是谁干的?”
整个泗水城辖区内,所有的修道人许廷都认识,而且都打过了招呼,他敢肯定不是他认识的人干的,难道是司马浑南以前的对头,修行得道后回来报仇?
青衫人道:“城隍大人,小人在那附近仔细看过了,是一道剑气由天上斩下,在地上岩石上留下了两三丈深的斩痕。依小人修剑多年,对剑的了解,这是御剑而来,一剑斩了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剑仙!”
许廷面色愈加难看起来:“剑仙?这种级别的人物怎么会斩杀一个蝼蚁?司马浑南就算是再蠢也不会惹到这种人物吧。”
青衫人嗫嚅半天,终于说道:“小人猜测,仅是小人猜测。那位剑仙可能是碰巧路过那里,见了司马将军后心生厌恶,随手斩了,纯属意外。”
许廷冷哼一声:“好一个心生厌恶的剑仙,他倒是开心了,本神官的安排却被打乱了,对了,那柄黑枪呢?还有雾珠,你带回来了没?”
青衫人摇头说道:“小人没有见到现场有遗留物品,兴许是被那剑仙一起斩断了?”
许廷闻言黑着脸半晌没说话。
青衫人琢磨不透这位城隍大人的意思,又不敢告退,只得战战兢兢地等在那里。
良久之后,许廷终于开口:“也罢,那柄黑枪和雾珠本就来历不明,神通属性也不明,丢了便丢了,哼!要是司马浑南还活着,本神官必会亲手撕了他!蠢材!”
青衫人连连点头:“对,蠢材!”
发泄了一通之后,许廷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威严自持:“宋先生,你且回去做你的说书先生,还是说那个安化县土地公残害凡人的段子,各个县都躲去几次,本神官要泗水城所有人都知道!”
青衫人宋先生慌忙领命,然后逃也似地退了下去。
许廷背身而立,面向松鹤山方向,喃喃自语:“松鹤山,本神官倒是要看看你打算什么时候亲自下场,哼哼,真下场了,可真就有好戏了!”
……
益安县城南有座破庙,破庙里正佝偻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儿,他面黄肌瘦意识低迷,一看便知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饿得都虚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