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双方球迷很有可能早就对骂互喷起来了。

毕竟同样锋利的宝剑往往更容易擦出火花。

可现在双方的实力有着云泥之别，大部分萨尔布吕肯球迷完全不想为自家球队进行辩护或是鼓劲——直白地说就是没心气了。

哪怕现在的比分是0：5，他们或许还会为球员高唱悲歌。

但九个球的差距实在太令人心碎，任何举动都是苍白的。

这是一种绝望到极致后大脑形成的自我保护机制，悄无声息地过滤掉一些让人痛苦的信息。

而杜伊斯堡这边则是因为兴奋神经被刺激了太多次，如果没有更能让他们热血沸腾的事情发生——比如门将吊射直接攻破对方大门、零角度远射成功得分之类的超低概率事件，他们很难再像之前那样激动。

虽然有着不同的境遇，但双方球迷此刻的状态几乎一致。

大多数人平淡地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语，小部分人会聚集在一起谈论一些场外的事情。

而球场上萨尔布吕肯球员和他们的球迷仿佛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全都死气沉沉地傻站着，没有丝毫生气。

此时此刻整个球场内依旧保持兴奋的似乎只有一群人——杜伊斯堡球员。

他们作为惨案的始作俑者，体内的多巴胺可以保持在持续分泌的状态。

至少在比赛结束前，杜伊斯堡球员都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或许只有等到夜深人静躺在被窝里，他们才会转变成网抑云状态。

简单而颇具仪式感的庆祝过后，杜伊斯堡球员再次回到本方半场，萨尔布吕肯前锋第九次站在中圈位置——这也是他今天触球次数最多的地方。

不管场外再怎么巨浪滔天，双方球员仍然要踢完最后这十来分钟。

第八十七分钟，杜伊斯堡队打进了本场比赛的第十粒进球。

斯埃魏因在禁区弧顶位置打进了一个超远距离的倒钩！

萨尔布吕肯后卫如同失去意识的人偶，呆若木鸡地看着门线内的皮球。

10： 0！

“我的天呐！”

“我的上帝！”

“我的列祖列宗！”

这个球终于让观众席上的杜伊斯堡球迷掀起了一丝情绪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