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理解比较贴近了。”路明非微微颔首，“我们的组织不是明面上的社团或者政党，而是暗中守护世界的超能力者团体。”

“团体？你见过其他超能力者？”苏晓樯敏锐地捕捉到了路明非话语里的信息。

“没有，但直觉告诉我有。像波纹气功这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修成的，已经掌握了这种能力的未必只有我一人。以此类推，其他类型的超能力者也未必不存在。”

“就像是外星人理论？虽然我们都没有见过外星人，但宇宙足够大星球足够多，凭什么只有地球才有智慧生命？从概率学上讲，没有外星人才是不合理的。”苏晓樯举一反三。

“差不多吧。如果说宇宙是巨大的黑暗森林，那么地球就是微型的黑暗森林。”

“人类未知的事物还有很多，也许明天我就有可能被其他超能力者盯上，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变得被动。”

“所以你是为了自我保护，才不轻易显露自己的超能力？再三强调可能的危险，是怕害了我吧？”苏晓樯终于理解了路明非的想法。

路明非点头，“有一个故事我想说给你听听。”

“你说。”

路明非沉默了几秒，用来组织语言。

“曾经…有一个强大的人，明面上他是海洋生物学博士，实际上他是为了守护世界和平在各地奔走。”

“为了防止女儿卷入危险，他很少回家陪伴女儿，也不敢将世界的黑暗面向女儿告知。”

“但敌人还是找上门了，陷害他女儿入狱，然后在监狱里制造陷阱，等着那个男人往坑里跳。”

“父亲很爱女儿，明知是敌人的阳谋，也不得不去救。”

“那个男人是无敌的，一生中不知道击碎了多少邪恶。但作为一个父亲，女儿就是他的弱点和软肋。”

“他本可以打败敌人，但为了救女儿的命，他错失了机会。最后世界毁灭，他和女儿都没能活下来…”

苏晓樯在一旁安静地聆听路明非的讲述，或许是错觉，她觉得路明非的身上笼罩着一股悲伤的情绪。

悲伤是自然的，因为路明非所说的男人，就是他曾经在jojo世界里的朋友——空条承太郎。

无敌的男人，无力的父亲。

——五秒钟的时停，还是太短了。

路明非选择在这个时候讲承太郎的故事，既是为了向苏晓樯阐明意图，也是为了警示自身。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苏晓樯说。

“是啊，所以我希望能避免这样的悲剧。你是我重要的朋友，要是我单方面把你排除在外，那就太自私了。”

“所以我想把选择权交给你。如果你选择站在我身边，我会想方设法增强你的自保能力；如果你只想做普通人……我会让你的生活恢复如初。”

这些话说完，空气陷入了沉默。

路明非凭栏仰望，眸子里倒映着星河，星星冲着他眨眼，仿佛是故人们在和他进行无言的对白。

穿越百年的孤独、历经岁月的沧桑，此刻全部化作流光，向着路明非追来，如潮水般令人沉溺、窒息。

他太孤独了，孤独得让身边的人都觉得悲伤。

“如果我选择做普通人，我们以后就不会再见了吧？”苏晓樯眼角湿润。

“我会删除你和我有关的记忆。”

“你休想！你把姑奶奶我当成什么人了？拖油瓶吗？想扔就扔？”苏晓樯像是一头暴怒的母狮子，向着路明非飞扑而去，在其脖颈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两排血印。

“你说过，‘波纹气功’人人都可以修行吧？”

苏晓樯将路明非按在地上，四目相对，而后恶狠狠地说道：“路明非，你给我记住了，我苏晓樯绝不会做你的拖油瓶！再苦再累都能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