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怎说,这男人啊,想通与没想通,简直就是两个模样呢。
想当初,秦月淮一心想着离开沈烟寒,还曾思考过,沈烟寒适合怎样的富家郎,而今沈烟寒不过是与梁一飞谈了几个时辰话罢了,他便深觉出了一种危机。
生怕沈烟寒一个冲动,回去吃个回头草。
秦月淮在情感之上,从不是个大度量的郎君。
因他失去的多,每一个他拥有的,对他而言都异常宝贵。
他在意的人,他从来珍之重之,另一方面来说,他亦有很强的占有欲,根本不允许谁人将其从他身边夺走了去。
“皎皎……”秦月淮坐在床沿,俯身看着沈烟寒,眼中噙了一丝危险的情绪,手背去碰她的脸蛋,低声道:“你怎能同别人过夜呢?”
沈烟寒睡得正熟,哪能回他什么?
可正因没得到回应,秦月淮眼中的冷色越来越重。
手指骨节被他紧得咯吱作响,少时,又突然被他松开。他继续俯身,刷地就啃上了沈烟寒的唇。
每一回,都是他起伏不定的情绪表现。
渐渐地,秦月淮用的力道变大,熟睡的沈烟寒根本无法再顺畅呼吸,被他搅醒,被他不容人拒绝的吻所包围。
沈烟寒睁眼,发现了口中秦月淮的凶狠。
她不由被他弄得不适哼了一声,伸手推拒他,“七郎。”
秦月淮喉结微滚,竭力克制,须臾,他伸手,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七郎……”
被他往上摩挲,沈烟寒最后那个字的尾音生生颤得不成样子。
秦月淮微微抬脸,鼻息与沈烟寒相缠,哑着嗓子道:“皎皎……”
这是沈烟寒第一次看见秦月淮眼中的痛色,他红着眼,一副受伤的模样。
她不由连瞌睡都醒了一半,问他:“怎么了?”
秦月淮没答她的话,只是继续吻住了她。
沈烟寒总感觉今日的秦月淮很是有些奇怪,她好好睡着觉,却被他这一顿搅扰,不止如此,他今日的吻很不似往前温柔,全是让她难以招架的凶猛。
秦月淮到底是心疼沈烟寒,吻了一会后,并未更进一步,而是猝然放开了她。
“睡罢。”他拍着她的背说。
沈烟寒知他风寒未愈,打了个哈欠,问他:“你喝药了么?”
秦月淮回她:“喝了。”
沈烟寒嘟哝着那就好,终究抵不住困意,彻底睡了过去。
秦月淮起身出门,不由嗤笑一声,他是迷障了,无药可救。
*
时间若东流逝水,不舍昼夜,叶落纷纷,秋日寂寂,一晃眼,九月滑过,十月悄然而至。
得益于放在“如愿书斋”的小册子功劳,一个月的时间里,沈烟寒接到了头三笔衣裳订单。
临安府下第一场雪时,兰苑中的每个人都忙碌不休,作画的作画,记账的记账,刺绣的刺绣,谁也没闲下。
木槿被冻得缩着脖子进了门,朝沈烟寒道:“娘子,陆家娘子来了。”
沈烟寒眼中一惊。
说来也奇,自打她去了一趟唐家,此后再未见过陆苑,她约了她几回,陆苑都没应她的邀约,不想这会她主动来兰苑寻她。
“快请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