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问,“何故发笑?”
侯师爷根本不想给鲁逊说话的机会,“大人,此乃怨魂拖延之计,应赶紧拿下!”
“侯师爷说我是怨魂,你们难道看不见我的影子吗?”鲁逊大声抢着喊到。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鲁逊的影子,只见火光之下他的影子拉的长长。
鲁逊接着大声说,“我闻罪孽深重罪犯过审,尚有当堂辩论的机会,侯师爷是想杀人灭口吗?父母官大人明镜高悬,又岂是区区小人能害的?”
鲁逊一顶高帽子,令县令有些顾忌,只好开口问道,“你有什么话好说?”
与押司密谋分开之后,侯师爷不放心,派了一个心腹去监视押司。
哪知道自己躺下还没休息片刻,心腹就过来报告了鲁逊制住押司,正往县衙过来的消息。
心急之下,他赶紧去报告县令大人,想先下手为强,直接杀了鲁逊。
一番匆忙,他也只想得到这么多。现在县令让鲁逊开口,他已不好随便打断。
“老大人,小生死里逃生,只为找老大人洗刷冤屈。”鲁逊长长作揖,将自己一夜睡醒过了一年,途中捡了块马蹄金的事,能说的都说了。
讲到马老三图财害命,被店小二得救,却又落得侯师爷手中,他鼻子一酸,好险没哭出来。
讲了好一会,鲁逊终于讲完。
侯师爷冷哼一声,“我只问你,你既被我等陷害拿住,是怎么从大狱出来的?”
鲁逊张嘴,又发现无法解释。
“是张押司想害你,又良心发现,放你出来的?”拿住鲁逊痛点,侯师爷越说声音越大,“你用什么方法控制了押司,让他浑身颤抖,又一个字说不出来?”
县令看看押司,果然见他浑身颤抖,又没有说话。
“放开他。”鲁逊小声对隐在一旁的玄都说。
鲁逊知道玄都的根底,也见过它的本事。想来以玄都的能力,解决现在的问题,尽可早早结束。
但他一介凡人,还是读书人,想以后堂堂正正活着,就不能让人把他和妖怪联系在一起。
所以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都会以正常途径来解决这些恩怨。他现在只希望押司在玄都压力之下,能真心改过,将真相说出来。
人容易在溺水时,会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人都会一厢情愿地去相信,这跟稻草能救自己的命。
实际上这些想法,不过是自己麻痹自己。
果然,发现自己不在被束缚,张押司急忙跪倒,膝盖三步并作两步,几下就爬到县令前面,“大老爷救我,此獠是恶鬼复仇,已如师爷所说,害了不下四人!”
师爷听到大喜,众人则听得毛骨悚然。
鲁逊面色惨白,他还能怎么辩解?
许久,县令说话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父母官大人!”鲁逊最后的努力,“店小二、马老三等人,不是小生所害。寻了仵作验明,定能找到真凶的线索。”
鲁逊已准备叫玄都动手。
此扣,人力怕是解不开。
“大人,可以拿下了。”侯师爷提醒道。
县令开口,“你说的有一些道理,但是非曲直,这一时也无法分辨,只能先将你看押。来人,拿下!”
罢了,就这样吧。
鲁逊喃喃自语,“玄都,将他们拿下。”
眼见一众士兵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没跑几步,花园中央,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阴影,阴影中间,影影绰绰的藏着一个巨大头颅,面容狰狞。
士兵们寒毛直竖,纷纷停住脚步惊呼,“我的妈呀,这是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