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坐船会晕的吗?我为什么不晕?”已经能白天出来的玄都,兴奋地飘来飘去,也不怕船尾的船夫看见。
鲁逊直接无视她。
玄都与黑狗一样,同样是深蓝灵气。不知是不是牛家村的香火有了作用,她现在化形出来的阴影,隐隐给人一种厚重感,感觉离真正化形已不远。
十一月,空气寒冷,河流两边树木萧瑟,一片灰败,也没什么看头。
但玄都看得十分起劲。她不仅是自己看,遇到感兴趣的,还要向鲁逊问个底朝天。
鲁逊是不堪其扰,苦不堪言。
好在一天一夜之后,鲁逊在淮阴换乘了大船。
大船上人多,玄都不太好明目张胆地出来。
鲁逊为了躲避玄都,白天找船家接来鱼竿,也不管钓不钓得到鱼,反正就待在甲班上,一坐一天,两耳不管其他事。
到了晚上,鲁逊回到房间,便开始修炼。
“两仪”说是摸透,也只是自己能炁分阴阳,相当于体内的发动机由单缸转成双缸。
这炁的运用,也只是虚实转化,而且一用就废,大招冷却时间长,只能作为底牌,关键时刻用。
自己真正能作为倚仗的,是六阳六阴之炁。这双炁衍生的双剑,一个至阳,一个至阴,合则生雷电。
呼吸间,鲁逊体内的炁全部散出去。大船的格挡,如空气一般稀薄。
炁散天地间,鲁逊的思绪跟着飘远。
顺着炁的扩散,鲁逊感知到遥远的地方,阴阳汇合,忽明忽暗正在打雷。
白天的阳炁下坠,夜晚的阴炁出现。他们你中有我,相互渗透,又不会真正结合。
这天地之炁,能不能也像自己体内的阴阳熔炉,直接运转起来?
鲁逊也不知自己思考了多久,炁收回体时,他突然注意到底层的一个房间内,有淡淡的蓝色。
心头一动,一丝炁直接进入房间。
“那些人已经追过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穿黑衣劲装的女子,也正是她发出微弱蓝光。
“那可怎么办?我们要逃吗?”
另一名青年男子打扮的人,一说话就暴露了娇滴滴的女声。因为害怕,这青年人的声音已经带着颤抖。
黑衣劲装女子摇摇头。
“是要在这里解决他们吗?会不会引来阎杰那个恶人?”
黑衣劲装女子又摇摇头,许久才说到,“这船上有高人,我不敢出手。”
“他也是来追我们的吗?”
“我不知道。”
“那说不定是好人,那我们去求他?”
黑衣女子再次摇头,“世人对我一族多有偏见,恐怕我一露面就由不得我了。”
“那怎么办…”
黑衣女子虽然没有见到人,但刚才整个天地的灵气,都在随着那人的呼吸震颤,这可不是假的。
这在船上可不比在陆地,不想打就能跑。现在是打也不敢打,逃又逃不掉…
青年人有些急躁,但也不敢打破黑衣女子的沉思。
…
听着像是被仇家追杀,那黑衣女子察觉到自己,生出忌惮之心。
鲁逊炁收回体,天眼望过去,无视阻挡,看见一只狐狸的幻影。
反正不关自己的事,自己坐着看戏就行。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玄都大呼小叫的冲了进来,兴奋地说,“朋友,我钓到鱼了。”
玄都身后,一条绿油油的藤蔓,藤蔓上捆着一昏迷的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