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与自己喝茶聊天的典史,说没就没了。也不知是心生害怕,还是冰粒所刺激。隆平县令一个激灵,迅速站起身,原本红润富态的脸上一阵苍白。
“你…你这妖人,竟敢杀害朝廷命官!”
两边的士兵,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但他们都被鲁逊以灵气所困,根本动不了。
鲁逊看到县令,道,“朝廷命官?朝廷不事生产,所有的钱都是百姓一分一毫上交。你身上的衣物,哪一样不是民脂民膏所买。而你等竟任由城外无数百姓,在饥寒交迫中死亡!”
“我再问一遍,这城门,是何人下令封锁的?”
这时,一位将军模样的中年汉子,带着一群士兵赶过来。
县令像是看到了救星,向着那将军跑过去,“薛将军,快拿下这个妖人!”
谁知那薛将军一把将县令推开,“就是你下令不许百姓进城,你为什么不敢承认?我步斗军来此城防,你竟然一分钱不出,还克扣我们军饷。”
县令一听这话,又看了眼鲁逊,只觉亡魂大冒,嘴巴磕巴地辩解道,“那么多人,谁知道有没有奸细?”
“我看那些大户人家拖家带口,进进出出,都把城门口当成菜园子,怎么不见你说他们是奸细?”将军反驳道。
县令脸色苍白,犹自为自己辩解,“那些人太脏,又都有病,我是怕传进来疫病!”
“放你娘的屁,谁不知道城里早就有疫病!他们脏?你比他们还脏!”
那将军一顿夹枪带棒,骂得好不痛快。
鲁逊看着他道,“你是何人?”
那将军对鲁逊拱拱手,“我乃步斗军偏将薛国平。我们步斗军统领汪将军遭贼人诬陷,被押回开封打入天牢。朝廷竟然派了个太监过来接任,一回合就将汪将军苦心经营的保州给丢了。”
汪将军?船上那女扮男装小姐的父亲?
薛国平过来的路上,就已听手下汇报说鲁逊是高人,刚才又碰巧听见一番民脂民膏的言论,对鲁逊很是佩服。因此不管鲁逊问没问,他都是竹筒倒豆子,该讲不该讲的都说了。
“那死太监逃的飞快,让我自领一骑人马,来到隆平县助这鸟官防守,谁知这鸟官不仅不给我们帮助,还克扣我们的军饷!”
这隆平县令平日里,仗着自己是主官,薛国平是客军,一向是眼高于顶,不把他放在眼里。至于克扣军饷,哪个地方不是如此?
县令又望了一眼那个杀神,见他一副沉思模样,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鲁逊刚露面就杀了典史,一是被城外的情景所刺激,二是下狠手,才能立得住,不然只会有更多的麻烦。
但现在这里既然有一个薛国平,这吓破胆的县令就不用杀了,毕竟也还需要人办事。
看着薛国平,鲁逊问道,“你所言可属实?”
薛国平大声道,“薛某是军人,所讲的要是有一句谎话,叫我将来不得好死!今天在场的兄弟都可以作证!”
鲁逊见现场不少士兵点头,对这个薛国平放心不少。
他又问道,“若是你管理隆平,外面的百姓你会如何处理?”
“我会放开大门,让百姓进城。不说衣食保障,起码不用忍受寒风,活活冻死,起码能让他们喝上一口热水!”
鲁逊对着薛国平点点头,又转头对着县令道,“从现在起,你要听他的,他说往东,你就不能往西。你可听得明白?”
听到不用死,县令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鲁逊又故意阴恻恻地道,“你要是敢耍花样,我会让你全家鸡犬不留!”
也顾不得脸面,县令直接赌咒发誓保证。
鲁逊又对薛国平道,“你可以做得不够好,我只望你善待百姓!只要你善待百姓,有什么问题,我都给你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