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老太太的庭院,薛海娘皱眉想着南久禧以前跟现在的身份变化,以及有可能发生的未知变故,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一处院子。
等她回过神来刚想离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让她下意识地躲到一旁的角落。
“她竟是没死成?”薛巧玲的声音响起,“留着这么个祸害,真是晦气!”
“小姐您也别着急,李氏也已经生不来孩子,只要加一把劲,把薛海娘干掉,夫人必然就成了正妻。”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语气冰冷,显得阴险诡异。
“我能不着急吗?要不是这一次她失忆了,晓得了前因后果,晓得我害的她,将此事上报至奶奶那儿,这府邸岂有我立足之地”说着薛巧玲便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藏匿水袖内的纤纤玉指亦是止不住地绞着绢帕。
不男不女的声音复又响起,透着些许奸佞与奉承,“可事实上那薛海娘不正是失忆了么,小姐该坚信,上天也是庇佑着小姐您的。”
薛巧玲敛眉垂首,半晌后才低声道:“说的也是,既是天意如此,兴许本小姐便注定是那薛海娘的命中克星了”
“小姐能如此想,便已是事半功倍,做了薛海娘母女指日可待。”
话虽如此,薛巧玲还是忍不住陷入沉思,脑海回放着的皆是这几日薛海娘的反常行径。
关键的是,老夫人的态度也是叫人琢磨不透
“小姐莫要费神,依奴才瞧,夫人深得恩宠,姿容绝色,取代那李氏即日可待,现下小姐所要做的便是取得皇上欢心,一旦您在宫中的根基稳了,也可扶持夫人一把。”
二人之间的对话皆被薛海娘一句不落的收入耳中。
虽已是晓得薛巧玲与其母狼子野心,然而,这一刻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胸腔始终是燃烧着一股怒火。
染着绯色口脂的唇轻轻扬起,薛海娘讽刺的勾起嘴角。
生怕打草惊蛇,薛海娘正欲转身离去。
她的举动已是小心到了极致,然而或许是太过紧张,这一转身,竟是踩中了一根树枝,啪的一声,虽是不大,却也惊动了谈话中的二人。
“谁!”薛巧玲一声娇呵。
薛海娘心下一沉,当即如惊弓之鸟般飞速狂奔,然,饶是她再如何拼尽全力,养在深闺,自小被教习着女子行走该轻移莲步、摇曳生姿的她又岂能跑得过薛巧玲身边的小厮?
结果自是毫不意外,薛海娘被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