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薛景铮审问许怜霜,林氏便已是率先将矛头对准薛海娘与尾随而来的李氏,“大小姐和夫人怎么也来得这般及时?莫非是听了什么风声?”
薛景铮闻言,狐疑地看向薛海娘与李氏。
薛海娘盈盈一笑,朗朗道来:“我今儿辰省时瞧着许姨娘好似面色不佳,心有忧虑便约着娘亲一同来锦绣阁瞧瞧,却不想瞧见了这一幕。”
林氏冷嘲道:“可真是巧啊。”
薛海娘莞尔笑道:“确实是巧合的很。”
薛景铮紧拧着浓眉,神色已是有些不耐,“好了好了,不必多言”说罢,又瞧向跪着的许怜霜,“你说,这大夫是你胞弟?”
林氏赶忙煽风点火,“老爷,这许氏随口胡言您也能信?”
薛海娘紧随着道:“林姨娘,你这么着急做干嘛?总还要让许姨娘说话啊,万一真是冤枉了呢?要知道,许姨娘肚子里可还有爹爹的孩子,你这般大声,要是孩子有个好歹”
林氏嗤笑,“大小姐今日有些过于偏袒许妹妹了吧。”
薛海娘敛眸轻笑,却不予反驳。
林氏看着薛海娘这样,还想再说什么,薛景铮却对林氏的咄咄逼人生了几分不耐,他沉声道:“够了,先听听许氏如何解释!”
许怜霜见薛景铮提到她,忙抬眸怯怯道:“妾身有罪,妾身认罚。”说罢,她无视薛景铮近乎呆滞的神色,匍匐在地,“妾身未经夫人与林姐姐允准,私自招大夫入府为妾身诊脉,是妾身之罪,无论老爷如何惩罚妾身,妾身都毫无怨言。”
说罢,又是重重一叩首。
林氏只恨薛景铮心头的火烧得不够旺盛,又恰到好处地添了一把柴,“许怜霜,你无须避重就轻,我与老爷问你的罪,又岂是你私自招这大夫为你诊脉之事?你若是不愿说,便由我来替你说,你打着招大夫为你诊脉的缘由,与上官大夫私底下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你将老爷置于何地?将我薛府家法置于何地?”
许怜霜蓦地抬眸与林氏相对视,目光如炬、豪无一丝畏惧与怯懦,“林姨娘口口声声说妾身与上官大夫私下有奸情,何来证据?再者,妾身与他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何来你口中那等龌龊之事?”
“亲姐弟?”薛景铮皱眉,“那大夫姓上官,而你姓许,何来这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之说?”
虽是疑问,但是薛景铮的态度有所缓和却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的。
林氏更是慌中生乱,忙道:“老爷莫要听她狡辩!”
薛海娘淡淡地扫了林氏一眼,将她慌忙焦虑的神色收入眼底,心道林氏既然敢带人来“捉奸”,想来应该早就查清楚了这个上官大夫的底细,可是她还这么慌乱看来,薛景铮对许氏的宠爱,已是让她无法忍受了。
若是今日不能证明许怜霜与人私通的罪名,日后薛景铮必定越加宠爱许氏,自然也会因为今日此事疏远林氏。
看来这一点,林氏心里也是清楚得很,所以她才这般费尽心思。
林氏还想着该如何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趁机将许怜霜连根拔起时,跪于大红貂绒毛毯上的许怜霜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绝望中带着悲怆道:“若老爷不信我,妾身愿当着老爷林姨娘以及大小姐和夫人的面,与上官大夫滴血验亲!”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即便是薛海娘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