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青年嘴角一抽,无奈道:“明溪,这可是青楼,若是再说小姐,被旁人揭穿了身份,你看我回去不抽你。”
明溪撇了撇嘴,知道是自己的错,也就不再多言。
薛海娘无趣地合上话本,倚在贵妃椅上托着腮帮,等待着竞价时刻的到来。
为着这一行,她可算是用尽了老本
不由得,薛海娘想起来昨夜顾三的话。
“据属下查之,梅七姑娘自幼长在青楼金屋藏娇,经由老鸨金妈妈,再加上其国色天香的姿容,如今已是位列金屋藏娇四大花魁之一,可属下暗中探查得知,这花魁近日来好似与林姨娘身边的青萝姑娘有过几面之缘”
“有趣,顾三,你且替我以公子的名义接近梅七,我倒是要瞧瞧,那梅七与林氏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顾三为难道:“这恐怕属下难以办到,属下得知,那金屋藏娇的梅七虽是风尘女子,可此人位居四大花魁之一,再加上其性子高傲,并非是谁想见便能见的。但,若小姐执意要见,明儿是花魁竞价之夜,价高者可与梅七一度春宵。”
正是因着顾三那一番言辞,薛海娘才这般不顾一切,甚至冒着风险,女扮男装亲自前来这金屋藏娇。
她也不是没考虑让顾三过来,但是顾三性格太过老实,根本不可能是梅七这种风月老手的对手,恐怕非但不能探知梅七底细,反倒是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毕竟男人嘛英雄难过美女关的故事可是比比皆是。
因着近日,茶楼饭馆聊得最多的话题就是,梅七姑娘的竞价之夜。
这日到来之时,将近戌时,金屋藏娇便已是门庭若市,风流公子纷纷慕名前往,虽大多数俊逸公子并没有打算一掷千金的打算,但是抱着看看美人的想法,来凑热闹的人群却是多不胜数。
传闻中风华绝代的梅七还未露脸,金屋藏娇一楼大堂的座席已是坐满了八九成客人,高高搭起的台上歌姬抚琴声若黄鹂,舞姬起舞身姿曼妙。
金妈妈挥舞水袖,悄然示意高台上起舞的女子退下,而后方朝着座席上众多宾客展颜一笑,“诸位贵客能来奴家这金屋藏娇捧场,实属奴家与金屋藏娇的荣幸,今儿想来不必奴家解说,诸位慕名而来者已是有所耳闻,今儿乃是金屋藏娇四大花魁之一梅七姑娘的竞价之夜,价高者能与梅七姑娘独处一夜在座诸位多数皆是梅七姑娘的追求者,可千万别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啊。”
金妈妈此话一落,座下已是躁动不安。
“金妈妈,这,这梅七姑娘呢,怎的也不让我等见上一见。”
“对啊金妈妈,好歹让我等慕名而来之人一睹佳人风姿呀”
“金妈妈,我等皆是晓得你对着梅七姑娘疼宠至极,可也别这般藏着掖着啊。”
明溪蹙着柳叶眉,嘀咕道:“这梅七姑娘果真是好大的排场呀,如今大堂之上,达官贵人、贵族公子皆是为她而来,她好歹也该出面献艺一番,可如今,莫说是献艺了,竟是连面儿都见不上。”
明溪言下之意无非是暗指此人过于高傲。
薛海娘倒是不以为意,极富耐心地一一解说,“梅七自小便经由金妈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生得一副蛊惑人心的脸蛋与身段,前些年已是声名大噪,这京师,凡是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当年无一不是这位佳人的裙下之臣。”
被捧的多了,有了这种高傲性子,自然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