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女子没心没肺地答

弈星寻思，这些涉黄被抓进来的女人怎么都这样？

“不知道那我帮你回忆一下，今天下午，你在皇冠度假酒店，和一个中年男子，警察来的时候你们都赤条条地躺在床上，而且就在你去这家酒店的半小时前，这名男子还往你的手机转了1500块”

“我谈恋爱和男朋友去开房怎么了，这你们也管是吧？”

“谈恋爱是吧，那你把你男朋友的信息和我们核对一下，来吧，你男朋友叫什么，干什么工作的，家住哪里”

“他叫李开民，在江铃集团做销售的，住在公司提供的员工房里，就在呈江区那边”程安雨满脸不在乎

信息都对得上，哟，没想到她还是有备而来的？弈星心想

“好，都对，那我们再聊一聊你昨天那个“男朋友”怎么样？”

听到弈星的话，程安雨眼里的散漫收了起来，斜仰着的身体机警地往前直了直，但是没有说话。

“不光前男友，前前男友前前前男友也来说说吧”弈星紧接着追问道

“我们查了这家皇冠度假酒店的监控，发现你几乎三天两头就会和一个不同的男性在凌晨两点多入住，然后每天早上六点你都准时离开，而且你的手机转账记录也和这些入住时间相对应，这些这都是你所谓的谈恋爱吗？”

“我卖淫，要怎么处理你说吧”女子冷着脸，眼神空空，没了一开始的吊儿郎当，蜷坐在椅子上。

“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判处拘留15日”

就这样，程安雨逃离了弈星的视线，在警务人员的带领下去了拘留所。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你好，我是程安雨的老公王凯明”一个中等身型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

聂警官伸手招呼，男子走到了聂警官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了

一番简单的情况说明之后，大家一齐来到了停尸房。

冷柜打开，那个叫王凯明的男人神情严肃地探出头，认真确认了那张脸庞以及身上的各个细节。

之后他艰难地点了点头，随即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无力地说了句：“是，是我老婆，是程安雨”

然后又带着哭腔默默低吼了一句“这怎么可能呢！！”倚靠墙壁蹲坐了下来。

工作人员们心照不宣地沉默着，等待当事人平复心情。

不一会儿，王凯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他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妈，这几天麻烦你先帮忙照看下墨墨，我和她妈妈有点事情，过几天回来”

“什么事儿两个人都要出去，你是知道的呀，这个孩子认生怕人就要她妈妈，这两天她妈不在我都快累死了，让她赶紧回来带着孩子，又不上班去哪里野几天不回家，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就是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对面传来一阵骂声

王凯明蹙了蹙眉，“让你带你就带着，别废话那么多，我尽快赶回来，就这样”

不等那头的回应，王凯明擅自挂断了电话，随后王凯明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爸爸，是我，你看你们今天或者明天能上西城来吗？安雨这里出了点事”王凯明小心翼翼道，电话那头明显是程安雨的爸爸

“什么事？安雨怎么了？我现在手头上有点事一时走不开，有什么事你先电话里和我说嘛！”安雨爸爸口气清闲地说道

“……”王凯明犹豫半晌还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什么事你说”安雨爸爸加重了点口气

“爸，安雨……安雨她……她……我现在在她的尸体边上！”王凯明闭上眼睛痛苦道

砰嗵！

安雨爸爸感觉到一阵眩晕，手机从僵硬卷曲的手中滑落，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安雨的尸体？

安雨怎么了？

安雨她怎么了？

他慌忙捡起手机，质问王凯明“安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什么叫你在安雨的尸体旁边？！你给我说清楚了！”

王凯明也是一头雾水，只能如实交代事情经过。

安雨爸爸听完挂断了电话，努力平复着心情，动身就往家里赶。

阴着脸回到家，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一点，就带上老太婆发动车子从襄远驶向西城，并打电话通知了王凯明他们已经出发。

襄远距离西城一百四十来公里，最快也得两个半小时才能到，王凯明瘫坐在警局的接待室，香烟一根接一根。

最后烟雾实在太浓了，警务人员没办法只好请他到门口去坐着抽，他就这样一边沉浸在烟雾缭绕，一边数着秒针等待着。

正午的日头一点点向西边偏斜，天边晚霞云起，王凯明连抽了几十根烟，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地，快飘到晚霞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