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谢谢。”路明非挠了挠头，跟着列车员前往登车。

古德里安教授正站在唯一一扇开启的门前等待着，他朝着路明非张开双臂，似乎想给这次久别重逢献上拥抱。

……

列车迎着夜幕于轨道上疾驰，车厢里路明非、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隔着一张橡木条桌对坐，内部装饰是典雅的欧式风格，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纸尽显细腻，舷窗包裹着实木，金线刺绣衬托出墨绿色真皮沙发的奢华内涵，车厢内到处是精致细节。

路明非和芬格尔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白色衬衣、滚着银色细边的墨绿色西装、玫瑰红的领巾、胸口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刮掉胡子的废柴师兄穿上这么一身衣服，忽然变得人模狗样起来。

摸着袖口内侧的纹路，路明非知道那是什么，以金线勾绘的英文名，Ri.Lu。

——不仅是诺诺取的，也是当初罗塞尔大帝的恶趣味，说什么符合风格的名字……

路明非眼中冒出一缕难以察觉的怀念，很快又消失不见。

“咖啡还是热巧克力？”古德里安教授背靠着墙，身后是一副被遮盖住的巨幅画。

“热巧克力！”芬格尔笑嘻嘻地飞速举手，完全不在意是不是在问他。

“没问你。”古德里安教授无语了一瞬，看向路明非，亲切建议道：“明非啊，我是你的临时导师，现在是新生入学辅导时间，你可以随意选择喜欢的饮品听我慢慢讲。”

“那就……锡兰红茶吧。”路明非选择了红茶，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既然可以喝着茶欣赏油画，那就不用太客气了。

古德里安教授又看向自顾自倒着热巧克力的芬格尔，废柴师兄忽然感觉背后一凉，转身发现教授用和善的眼神盯着他。

芬格尔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古德里安教授点点头，于是废柴师兄苦着脸找出茶叶罐去给师弟泡红茶。

趁着芬格尔去泡茶，古德里安教授开始介绍入学考试：“学院要求每个学生都得参加入学资格考试，我们称之为‘3E’考试，无法通过考试就不能录取，明非你的奖学金暂时无法生效，得先通过考试才行。”

路明非点点头，心想接下来应该是签字准备看画了。

“这里有份保密协议你签署一下吧。”古德里安教授递过来一份文件夹，内容是用拉丁文混着英文写的，看起来非常古怪。

接过文件，路明非随手签上自己名字，身为门途径序列5以上的非凡者，他可以清晰感知到身下的这辆列车正在以时速200公里的速度前往卡塞尔学院……这种情况下，但凡是个普通人都没办法离开列车，也就是说，没有拒绝的权利——不过他也不想拒绝。

小心翼翼地收起文件，古德里安教授继续解释学校的情况：“作为一家在美国教育部注册的正规大学，卡塞尔学院一直致力于……芬格尔这种学了八年还没毕业的仅有他一位……”

一番没有营养、没有重点的废话过后，古德里安教授神情变得肃穆，“卡塞尔学院是一所特殊的学院，我们研究的是……”

说着，他伸手抓住巨幅油画上盖着的白布，猛然掀开，被遮掩的内容瞬间暴露在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