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夜半带着亲兵巡视着营寨,四千兵如今死伤超过五百,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流贼死伤同样不小,但大都是些饥民,死伤超过三千。
西北风呼啸,夜里格外的冷,营寨的守卫来回踱步活动着驱寒。
粮食、肉食尽量供应,战死的抚恤金补贴有家人留存的大都会托人转交。
只要粮饷充足,抚恤金给到位,军队的士气就能有凝聚力,军卒很难溃散。
令行禁止,满额军饷,说起来容易,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多少。
古往今来,道理谁都知道,说的容易,做起来难。
在大明朝不贪财的将领又能有几个?
陈东孤身一人,即便是有再多的钱财也无用,所以把钱财都花到士兵身上。
两军对垒,就是比谁的人可以承受更多的恐惧,承担更大的伤亡。
在冷兵器作战医疗不发达的情况下,士兵的伤亡率超过百分之十作战体系就近乎崩溃。
伤兵能活下的概率全靠士兵的身体素质强撑。
陈东清楚,自己好不容易拉起来的班底,不能就这么消耗在这,实在是承受不住这种损失。
自己必须改变作战计划,不能跟流贼这么硬拼下去。
卢象升带领的主力军大都是老兵,即便对方有火器消耗,也能压着流贼打,但陈东这边不行。
“曹真,让后勤准备千人七天的干粮,明天天黑之前务必准备好。”
“遵令!”
曹真转身往辎重营而去。
一千五百人七天的干粮,能做到的只有炒米还有烘干的面饼,根据陈东的要求,里面还要掺杂蔬菜跟肉沫。
需要连夜赶制才能在明天天黑之前做好。
不管是武备还是粮饷,陈东都是按人头发放,以此避免吃空饷。
现在他可以这么做是因为人并不多,以后人多了则需要想别的办法。
次日,朱龙桥北,陈东依旧邀战农民军。
陈东现在有兵三千余,对方还有万人以上,硬碰硬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办法。
列阵攻杀,最忌讳的就是脱离军阵。
往往都是最前面的军阵交战,身后的阵营休息,交替而上。
流贼的阵型更是如此,每当饥民将要崩溃的时候,都会有身后的精锐步兵补上。
这支流贼明显跟之前的大都不一样,昨日陈东派出人探查,流贼的阵营防御森严,并没有机会给他偷袭的机会。
陈东想到位面之子刘秀两万打赢四十万,还有完颜阿骨打两万破八十万,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狠人。
当然还有破釜沉舟的西楚霸王项羽,以五万楚军大败秦军主力四十万大军。
陈东尽管很想学习学习,但现实条件不允许,真要是这么做,到最后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名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学习的,一个学不好,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将军,庐州那边有人传消息过来,正往这边支援而来。”
孙安来到陈东身边,担心道。
“预料之中,这一战的关键在卢总督,我们只要拖住这边的流贼就行。”陈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道。
“两面夹击,卢总督能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