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的?我问你们谁打的!!”
西岐。
丞相府邸。
银安殿坐满一众军将,黄飞虎愁眉不展,姜子牙表情严肃。
其余人则一言不发,死死盯着殿外庭院。
在那里。
五路龙神怂眉低眼,把头垂的像只鹌鹑。
旁边则是一名险些被打成猪头的道装童儿。
距离木吒被打已经过了好一会儿,敖丙终于来收拾残局。
他怒气冲冲,指着旁边的猪头三,大声质问五龙:
“你们谁动的手?我问到底是谁动的手?
看看给人家打的!”
太残暴了!
敖丙表面愤怨,怒不可遏,仿佛真的有多么生气一样。
但心里其实乐开了。
这就是他想要找的机会。
借一场事故,名正言顺的调走五龙神,保全一众兄弟。
敖烈等你望望我,我望望伱,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他们摸不准敖丙的心思。
当时对方摆出一副默认的模样,大家还以为是同意。
结果打完之后,又按着好一顿骂。
真的是领导好当,手下难做。
上面不表态,任由下面办事,做的好是领导的安排,做不好是手下的主张。
简直没天理!
都说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呸呸呸!
沉默是无声的反抗。
不说话,就是反抗,敖丙胸膛起伏,愈发的入戏了。
“好,都不说是吧。”
他大声嚷嚷,怒不可遏,像是要故意让里面的人听见:
“现在,马上回宫,全部关十年禁闭!”
十年禁闭?
五龙神勃然变色,姜子牙打碎了茶杯,所有人都坐立不住。
“师父,是我……”
黄天祥迈步上前,想要求情。
叔伯们是为他而受罚,他不能、也不敢、更不可以置身事外。
敖丙瞪了他一眼,知道天祥的秉性,但计划不允许被破坏,所以从未有过的对他发了火。
怒喝道:
“你闭嘴,我不想听!”
银安殿里。
姜子牙坐看他拾掇手下,心里美滋滋,感觉还挺有意思。
突然听到要关十年禁闭,终于变了表情,手里的茶杯捏不住掉了下来。
现在西岐正是用人之际,好不容易有五员勇猛虎将,如何再能够赶回去。
如果殷商再派人攻伐,届时谁来抵挡?
忙下了宝座,奔出银安殿。
他一走,其他人更坐不住,一窝蜂地涌出来。
“敖道友,同僚间有些争执意见,都是小事,何必如此严重。”
老姜头快步走下台阶,背着手轻抚胡须,忧国忧民的劝导。
“再说,我看木吒也没受什么伤嘛。”
确实没受什么伤。
只是被打的不成人形而已。
对于仙家高人来说,一粒丹药即可痊愈。
木吒张了张嘴,委屈难伸,“师叔,我……”
“你闭嘴,我不想听!”
姜子牙嫌弃的怒骂一声,责备的话紧随而至:
“你师父传你吴钩剑,是让你杀害同僚的?”
金木二吒闻言,顿时陷入缄默。
木吒想要辩解,他跟黄天祥不是同僚。
哥哥金吒却把他拉住,摇了摇头。
好汉不吃眼前亏。师叔正在气头上,现在可别触他的眉头。
“姜道友,你不必为他们求情。”
就在沉默当中,敖丙的声音再次响起,态度十分坚决。
十绝阵即将开始,他肯定不会把五路龙神继续留在西岐,作那祭阵的人选。
自己这点儿家底,经不起十绝阵的祸祸。
所以即使没有殴打木吒这回事儿,他也会找其他理由支走龙神。
如今正好有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顿时嚷嚷说道:
“这些骄兵悍将,有点微末功劳,尾巴就翘上天了。
现在我若是不处置他们,日后还不知要闯出什么祸来。”
姜子牙紧皱眉头,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他受元始天尊之命,代理封神,不能不为全局考虑。
“道友,不是我非要拦你,实在是西岐正值用人之际。”
他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努力想要挽留:
“小孩子打闹,仅仅损些皮肉伤,又不是什么大事,何不让五路龙神戴罪立功?”
“是啊,我们可以戴罪立功。”
五龙神可怜巴巴,作起了保证。
十年禁闭,对于生性热闹的他们而言,比坐牢还要难受。
“不行不行,我水元宫规矩森严,功是功,过是过。”
敖丙大摇其头,瞪了眼敖烈几人,顿时吓的他们不敢作声。
“道友,你也是领兵打仗的帅才,岂能不知功过赏罚的重要?”
他轻轻上前,推开姜子牙。
“依我看,道友你就别管了。我宫中家事,自有分寸。”
姜子牙叹了口气,眼神中饱藏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