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留在营内的士卒,每人每日多加两文粮饷,再额外拿出二两银子,喂好我那匹马。”
他这次所上任的只是一个九品的芝麻小官,故此只要他一人来就足够。
驻牛集乃至附近相当大的一片区域内,青壮人力一直处于比较短缺的状态。
王七刘全两人支支吾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陈墨点了一人,让其一五一十说个清楚。
陈墨从怀中取出任命书,上面盖着自己义父的印玺,证明他是来此上任。
就这,都已然是不错了。
若真是如此,那前任运盐使有些太猖狂了吧!
他都没想过这么干,对方背后得多大的背景,敢这么干。
因为就算是死罪也得抓住才是死罪,抓不住什么用都没有。
陈墨先前一直以为,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位王校尉,不给手下士卒发军饷是全都被他贪墨了。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陈墨给每人每天加两文钱粮饷,一个月下来就是二两多银子。
我的来历我想你们应该清楚,就算出了事,我换个地方照样为官。”
“烦请大人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喊两位队正。”老者没敢去看任命书,原本佝偻的身形迅速变得灵敏起来,噌噌噌直奔一处营房而去。
本来是应该有,但真有没有呢,难说!
当然若时间再长些,陈墨这震慑能否起作用就不好说。
反正也不会有人敢来冒充盐运使,冒充朝廷官员,那可是腰斩大罪。
陈墨架马缓缓驶入军营,倒也有不少士卒注意到他,但都不是很在乎。
可要是再吃不饱饭,那这些人就不好说会做什么了。
但汤药可以当做水喝下去,肉自己没法当成水去喝。
“我正是,军营内怎么就你们几个人,其他人都去哪儿了?这里谁管事?”
毕竟陈墨是他的义子,若是做不好事,那也是丢他的人。
所抽取的利润,陈墨这位运盐使拿八成,两名队正各拿半成,余下半成由伙长什长等再分。
挖盐运盐,不仅需要足够的牛马骡,同样还需要大量青壮人力。
之所以能成队正,一来是靠熬资历,二是运气好又略有能力。
固然五脏六腑都被强化过数次,可陈墨的肚子还没达到能无限消化的地步,依旧是有容纳极限。
而现在这处军营内大多士卒都出去做活讨生计,朝廷发放下来的粮饷,只要管几十名老弱能吃饱就行。
前任盐运使要真是敢吃这么多人的空饷,那自己可得赶紧把这件事情报上去,锅绝对不能让自己背。
作为最底层的兵丁,他们不在乎自己的上司是谁,反正无论是谁,对他们而言其实都差不多。
加上作为运盐使,本身就认识不少私盐贩子和有一定权力。
除了这份银子外,这些外出劳作的兵丁,自己也不必每月都给他们发军饷。
所以在这附近基本不缺活干,大多数兵丁天天都能有活计。
相较于其他地方而言,这份薪酬绝对称得上是相当丰厚,在小袍镇一个青壮忙碌一天,大多也就只能挣二十文钱。
“说说吧,军营里怎么就这么些个人?其他人都去哪儿了?不要告诉我没有。”陈墨神情紧绷,目光严肃。
陈墨心有狐疑,匆匆挥舞马鞭加速赶往军营。
毕竟要天天让人干活,还不给一分钱,哪怕做逃兵是死罪,这些青壮恐怕大多也会逃走。
别的青壮一个月最多干二十天,而前任运盐使手下的青壮一个月能干二十五甚至二十八天。
所以就算前任运盐使对手下兵丁有所盘剥,大多数人却还是能忍受。
而之前那位运盐使,就把手下近两百名青壮,全部安排出去做工。
两人伱一言我一语,陈墨很快把军营内大致情况了解个七七八八。
这套方式行之有效,且赚到手的银子,比把这些兵丁拉去耕地要赚的多。
依靠这种方式,每月能赚取三四十两银子。
“大人放心,我等明白。”两人又是连连行礼。
“你们这处军营,我也不要求你们什么明暗岗哨了,每日晚上的锣鼓总有人敲吧,锣鼓都在哪。”陈墨望向两人,抛出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锣鼓很重要,可以说是一件自己探寻这方世界隐秘的护身符,拿到它,自己才能放心去做接下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