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王平的激将法虽然成功地激怒了两名年轻气盛的偏将,却没能惹怒在身后一直紧盯着的张郃。
这次的张郃可没再给前头两名偏将擅自做主的机会了,几乎就在王平话语落下的一瞬间,“叮叮当当”的鸣金之声便已经响彻了整个战场。
鸣金而退,这从来都是铁一般的严律。
两名偏将不敢怠慢,恨恨地看了王平一眼,随即带着大军便向本阵缓缓退去。当然,与此同时,魏军也没忘了把倒在地上的魏将尸体给抬了回去。
出于人道主义,王平和城楼上的马谡倒是并未阻拦。
“好!”
当然,一阵阵热烈的喝彩声,也随着魏军的撤退,再度响彻在街亭城头。
眼见着魏军缓缓撤军,王平心中虽略有不甘,却也没再停留。提溜着魏将的脑袋,拨转过马头,轻轻一夹马腹,便回到了街亭城中。
一甩披肩的白袍,王平一个鹞子翻身便从战马之上翻落下来,稳稳站住的同时,将手中缰绳与大刀一甩,早已等候在旁的两名亲兵当即稳稳接住。
随即,拖着染血的战袍,提溜着那颗头颅,王平三步并作两步便重新冲上了城楼。
城楼之上,马谡早已等候在阁楼之外。
在马谡身边,更有亲兵两名,左侧一位手捧着空空荡荡的一个木托,四四方方,正好可以盛放一颗头颅,而右侧一位,手捧木托之上,却是两盏酒爵,略略有些浑浊的酒体之上,却是微微冒着热气。
“将军!”王平单膝跪地,双手将那魏将头颅高高举起,对着马谡拜道:“末将幸不辱命!”
“好!”马谡看着那张死不瞑目的惨白人头,心中却是没有了昨日初上战场的忐忑之感,隐隐甚至还有些兴奋之情。
当即马谡双手接过了那颗人头,高高举起,让城楼上下的所有蜀军将士都能看到。
阵阵喝彩声随即响起,马谡这才将那头颅搁置到早已准备好的木盒之中。随即双手扶起王平,道:“将军辛苦!”
端起一旁的酒爵,马谡更是亲自双手递到了王平身前。
王平慌忙双手接过,马谡随即又从亲兵手中接过一爵,迎着王平手中的酒爵,轻轻一磕,“叮”的一声脆响,酒液激荡间,马谡随即大声言道:“本将代街亭众将士,敬王将军一爵,以贺将军阵斩敌将之功。”
“来,子均,饮甚!”马谡随即端起酒爵送入口中。
“多谢将军。”王平面对这份殊荣也是兴奋异常,当即答谢一声,随即一饮而尽。
“子均。”放下了酒爵,马谡随即又夸赞道:“魏将阵亡,其士气必衰也。今日一战,可顶数千之卒也。”
“末将不敢当。”王平赶忙谦虚道:“若非将军害其浮躁,末将也无法一击而中也。”
“子均何须自谦哉。”马谡当即笑着说道。
虽然王平此言有些拍马屁的嫌疑,但马谡还是很开心的——不管怎么样,这一仗下来,魏军至少今日再无力进攻,换言之,自己又多守了一日了。
还有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