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瓦拉。
和其他家庭完整的普通人不一样,从小,我就是一个人长大。
长大了,也是一个人生活。
朋友?
如果每天有人和我打打招呼也算的话,那我应该有几个朋友。
我见过那些赌棍,失去一切,被丢到大街上,放声痛哭。
也遇到过,大冷天被冻死在路灯旁边的酒鬼。
还有瘾君子,开着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最终被联邦警察击毙。
他们是我的老师,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
要远离造成这些人不幸发生的源头。
我找到一个收留我这种人的餐馆,当了几年打杂的学徒工、服务员。
餐馆并不大,所以我什么都干。
我知道,我很幸运。
老板对我不是很苛刻,没有歧视,没有偏见,我靠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
至于我那不负责任的父母,老实说,或许他们就是这些赌棍、酒鬼当中的一个,我只当他们已经死了。
我的生活虽然平淡,但我很满足。
我不用背上一屁股无法偿还的债务,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活,甚至走向极端。
也不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担心看不到大雪之后的阳光。
更不用被成瘾的欲望支配,成为一个行走的丧尸。
而这一切,这平淡的我所习惯的一切。
在那一天,都改变了。
一群研究人员,来到了这个餐馆,他们自称来自某个生物制药集团。
他们说,采集、提供血样,就可以换取地联币。
这种近乎送钱的机会,任何人都没理由拒绝。
不只是我,那位对我很好的老板也接受了。
接受采集血样的,还有在场的几个客人,我只记得他们的肤色,有亚裔,有白人,有黑人。
剩下的,我记不清了。
采集完血样后,有人倒在了地上,但在当时,我并没有多想。
因为抽的血并不是很多,而且,我好像听过这种症状?是叫“晕血”。
对,当时的我就是这样想的。
但渐渐的,我发现了不对劲。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了。
我的头脑也有些昏昏沉沉,但我还扶着门框。
我的视线模糊不清,在我眼里,餐馆里面的白大褂数量,一下子翻了一倍。
“垃圾!”
“换了好几类目标了,怎么还是不行!”
“……”
“又失败了”
“先把这些人处理掉吧……”
“全是狗屎样本……”
我的耳边,断断续续听到这样的话。
这些话,让我被吓得瞬间清醒了。
但也因此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我不敢再发出声音,只能装作假死的样子。
因为体型原因,我恰好被塞在了人群中间。
很挤,但也很温暖。
但同时,我也能感觉到,这份温暖,正在渐渐流逝。
因为,这些温度,本来就是来自身边的这些人。
而现在,这些人都死了。
对我很好的餐馆老板,经常来光顾的说着蹩脚英语的客人,会多给小费的客人,粗鲁的客人……
他们都死了。
一股莫大的悲伤笼罩了我,当然,不只是悲伤,还有不安和恐惧。
我让自己的呼吸显得尽可能轻,隐藏在汽车的引擎声中。
我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什么地方。
终于,车停了下来。
我就像装了垃圾的麻袋一样,被人随意丢在了地上。
幸好,我不是第一个被丢下来的。
“砰——”
倒霉,有人压在了我的身上。
但我不敢动弹,那群人还没走。
刚才下车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眼,他们都有枪!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