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屋里有进来人了,秦三拐看着来人赶紧说:“秦会计来了。”来人一脸刚毅,他就是村长爷爷的大儿子,在大队当会计,他昨晚没回家,在粮站住了一宿,早回家的时候听他妈说秦向阳回来了,他爹陪着在他们家住呢?他就来了。
大队会计谁都不害怕,大队会计是很细致的工作,生产队每年收粮食,每户分粮食,生产队种什么粮食,种什么蔬菜都需要开会决定,再去找大队会计拿钱去购买,还得核对大队供销社的进出账,大队和生产队开支,各家各户盈亏都要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经得起社员询问、公社检查,一般人干不了这个活,能干这活的都不是一般人。
村长爷爷一脸笑容的拉着自己儿子出了房门,让他回家,他中午就回去了,秦会计看了看屋里的秦向阳点了点头就回家了,他不喜欢秦向阳,更是阻止了秦向阳高中,他是知道秦向阳的叔叔一直资助秦向阳生活,原本想着让他叔叔把他领走,他把这三间房子要了,没想到都被破坏了。
大队很少有人不尊重大队会计的,毕竟每年划扣公分什么都从他哪里走,也都羡慕这份工作,但没本事的人还真干不了这个活,毕竟管理三个大村,千户的人家的生计,秦三拐其实很怕秦会计的,一句话惹不起。
因为有秦会计的到来让屋里的气氛有点不好,村长爷爷回来也没解释,让秦向阳洗洗漱完早点走,秦向阳看了他两眼,也不墨迹了,像是认命了,直接下地往穿鞋洗脸,看着秦母在翻他们家,也没有什么生气的。
秦三拐推了一下女儿,让她跟,四个人就往公社走,村里人起来的都早,看着他们一行人也都问好,过了半个多小时大家才走到公社办公地方,老支书呵呵的笑,问了秦向阳几个问题,秦向阳有气无力的回答。
老支书想着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奶奶的,把秦淮茹的户口蹬出来了,告诉他怎么办理等等,也问秦向阳答应把家里三间砖瓦房给自己岳父家里住,秦向阳点头称是,就这样秦向阳的家再被人占了,这是第二回了。
秦向阳把秦淮茹的证件收好跟着村长爷爷出去,秦三拐也是高兴,说抽空跟老支书吃酒,等到回应也拉着秦淮茹出去,他让秦淮茹好好的,他们才是一家人,秦淮茹就在哪里低着头抹着眼泪,秦三拐最烦的就是哭,有什么哭的,那么多人都死了。
秦向阳也答应村长爷爷以后不回来了,这让村长爷爷才放心,喊了一声秦三拐,秦三拐乐呵呵的领着秦淮茹过来,让他们早点走,安顿好了回次门,看着秦淮茹点头才算满意,又看着两人走,没人知道秦三拐为了活着付出了什么,在他眼里,只要能让自己家强大,付出什么都行,什么都不如当个城里人重要,他就应该是城里人。
村长爷爷看看他们走远,也背着手往家走,他还不知道自己大儿子找他干什么,秦三拐也笑呵呵的跟着,准备回去把新房子好好收拾一下,这回老二也有房子住了,赶紧结婚,这都22了,亲家他都选好了,这次一定能成功。
一对新婚夫妇无言的走在土路,秦向阳叹气,秦淮茹哭泣,两人就这么走了30多分钟才到了有公交车路过地方,两人找了一个路边,秦向阳把挎包放在地让秦淮茹坐,秦淮茹委屈巴巴的坐在地,抱着自己双腿不说话。
秦向阳看着她的样子都笑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多眼泪,以后要一起过日子,有点事需要说明白点,他直接说:“我骗了你爹。”秦淮茹不解的抬头,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秦向阳,怎么骗她爹了,她就没见过比她爹更聪明的人。
秦向阳继续说:“我告诉你爹还有你们全家的工作单位,还有住址都是假的,原本我记着这些是为了让一些人不去烦我,没想到给你爹用了,你要愿意,以后踏踏实实跟我过日子,我定会好好待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以后把你爹妈他们都忘了。”
秦淮茹眼睛在闪烁,她没听明白秦向阳的意思怎么忘,秦向阳叹口气说:“以后不要回北村了,他们也找不到你。”秦淮茹在一瞬间就听明白了,这时候她才感觉自己委屈,抱着双腿就在哪里哭,哭的很是伤心。
她知道秦向阳说的意思,要是她回来找父母,他们以后肯定永无宁日,她昨晚是听到自己父亲还有两个哥哥要干什么的,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很是委屈,真的委屈,她也不知道自己委屈什么,但就是委屈。
秦向阳没去管她,站在她身边看着两边的田地,他想到一句成句“时移世易”,一切都不同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秦向阳了,悠悠的清风吹拂过在田间,伴随着丝丝呜咽声,如同挽歌一般葬送了秦淮茹的过去。
两人就在路边等公车,直到日头高悬公车才来,秦向阳给司机出示了自己工作证还有结婚证,司机看了一眼秦淮茹,认为白瞎了,有售票员过来收票钱,秦向阳拉着秦淮茹去了后面,找个空座坐下,秦淮茹还是没有缓过自己成了“孤儿”的事。
车辆行驶了大半个小时,两人才下了公交,公交的终点站是西城区,这也是秦向阳为什么谎报自家住在西城区的原因,秦淮茹如同受惊的小猫一样,很是卑微的看着往来的人群,直到看到一个女人的穿着后才呆呆的看着他,秦向阳跟她说那叫布拉吉,以后给她买,两人需要去街道办找孙主任,问问这个结婚证的事。
其实他没有注意到,老支书很是鸡贼的没有写日期,写六月份不就好了,那时候秦向阳还是农村户口,农村男青年18就能结婚,秦淮茹都20岁了,怎么不行。
秦向阳深知人性之恶,也跟秦淮茹说了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你是北村的,就说是红星公社的,因为秦向阳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哪个村的,保护自己什么时候都不过分。
秦淮茹很是认真的点头,她是知道轻重的,更是明白自己没了牵绊,以后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其他的还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