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个好东西。
喝上酒,人一亢奋起来,精神状态就不一样了。
当然,酒不能一个人喝。
一个人喝是喝闷酒,找个对心思的人喝,才能借酒消愁。
别看大山勇夫是小队长,
性情古怪,并没有什么朋友,唯一能交心的,是他的同乡——一等兵斋藤要藏。
酒喝到位,大山勇夫把白天的事跟斋藤要藏嘟囔起来,说到最后,大山勇夫拔出军刀:“斋藤君,你想不想把铭牌立在帝国的神社中?”
斋藤要藏满脸通红,“大山君,我当然想。”
“那,今天晚上,我们冲向敌营,打死三个五个中国兵。
等中国兵向天通庵进攻,帝国海军就能名正言顺进攻上海,就像陆军那帮猪占领北平一样,占领上海。
那时,我们就是帝国英雄,永载史册的英雄。”
大山勇夫双手紧握军刀手柄,跃跃欲试。
斋藤要藏握了握手中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大山君,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不过,司令部有明确指示,没有命令,不得向中国军队发起进攻,违者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喝了这么多的酒,斋藤要藏还是保留一丝清醒,觉得不能乱来。
大山勇夫把军刀狠狠拍在桌子上,“斋藤君,我没有那么蠢。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海军司令部有命令,当然要遵守。
八字桥,不去。
我们,去虹桥机场。
司令部的命令,没包括虹桥机场。去那里,打死几个中国守兵就离开。追究责任,就一口咬定,我们去那里遛弯,是中国士兵先动的手。”
听完大山勇夫一番话,斋藤要藏眼睛一亮,握起了拳头,“呦西,大山君,让我们一起为帝国建功立业吧。”
……
丽机关,大平桂一宿舍。
品川秋惠又来了。
这一次,穿着一件十分单薄的和服,透过领口,里面的风光,一览无余。
主动坐到“大平桂一”身边,靠在他的身上。
与昨天尽其所能,令品川秋惠欲生欲死不同,今天晚上,“大平桂一”十分规矩,手仅紧搭在她后腰,没有抱紧的意思。
陆风不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人。
可他很清楚,无论大山勇夫有没有被激怒,跟品川秋惠的交情已经到头,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这样的不同,品川秋惠当然能感觉出来。
手,抚在“大平桂一”胸口。
“大平君,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好,嫌弃我?”
听品川秋惠这么说,陆风突然想到今天才第一天,还没有卸磨杀驴的时候。
自己太冷落,万一大山勇夫明天过来,品川秋惠心灰意冷回心转意,那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想到这些,陆风努力想着品川秋惠的好,紧了紧搭在她细腰上的手臂,用标准东京腔日语说:“不是,我是在想大山勇夫,担心他来报复你。”
“大平君,你是有本事的男人,有你在,我谁都不怕。”说完,窝在“大平桂一”怀里,靠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