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山和王书海乖乖吃饭,把锅里的最后一点粥经过母亲同意后欢喜的分了吃光。
蝉鸣四起盛夏时,一进自己那小破屋,王书颜就闻到一股袭鼻的血腥味。
王书颜走到塌前伸手一探男子的额头,凉汗微沁,还未发热,掌灯查看了伤口,还行,血倒是止住了,算他命大。
把他的衣衫拿出屋放木桶,烧了一锅热水泡着,把泡出来的血水往院外倒,再倒热水泡着,抓起一大把让二弟烧的草灰继续泡着确保把血腥味盖住。
这血腥味可不能随便被人闻到,早点处理早安心,等把衣衫晾好,她全身已汗湿,又烧水洗了洗身子,整个人已经累得不行。
张氏看她忙前忙后,风风火火的,几次想说什么,到嘴的话都在女儿平静无波的眸里咽回去。
……
翌日,天边出了一点鱼肚白的时候,塌上的男子才幽幽转醒。
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稍稍一动后背痛得他倒吸凉气,额鬓生汗。
左右环顾着眼前简陋的茅草屋,确定自己被救了眼下安全才放松了紧崩的神经。
发现塌边还放着他的银袋时有点愕然,想起那女子救前先问了自己有没有钱银的画面,当时他心里虽觉丑人多作怪,但为了保命也不得不妥协,没想到那人并没有把自己的银钱昧了去,难道是他小人之心了?
感觉后背凉嗖嗖的,才发现自己的衣衫竟被人脱了,这衣衫是被谁脱的?
不会是那个丑女子吧?如果真是她,那他不会回头还要娶她吧?
男子的疑问很多,越想脸色越难看,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站在他身后。
“醒了?”
塌上的男子一惊,微微侧身,与突然出现的‘恩人’对上视线。
离塌不远的左边,挽着少女发髻的布衣女子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窗棂的光线微薄的打在她身上,如果不是脸上那醒目的红斑太过突兀,倒也是个娇人儿。
可惜了,男子只是看了她一眼,脑子就出来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奔蹄而过,都已经把女子如果以名声要挟要求他娶她,他便这样那样应付的想法想出了一百零八招。
“多,多谢姑娘搭救。”男子俊隽的脸色发白,娇弱不能自理的朝她道谢,一想到自己此时上身裸着,脸上瞬时热红如小虾米。
王书颜见他那扭捏的姿态挑了挑眉,干脆直接:“我也不是白救的,付医药费就行。”想了想,又说:“还有住宿费和护理费。”
塌上男子:……
这是不用他娶她了?
还好还好,不过是要钱,这个好说,他暗松一口气,释然点头:“那是自然,回头一定重谢。”
回头?王书颜蹙眉,想了想选择用直白的方式:“公子,趁你醒了就现在吧,你身上的刀伤须养几天才能下地,我家里的药昨天已用完,须到外头为您抓几幅,所以,银钱得先给我。”
意思就是,我只是客气客气,你就别回头给了,你给老娘识相点,立刻现在马上预付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