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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提·维谢斯……”

当听到这个名字时,诺伦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一世他最亲近的人是拉斯提,最恨的人也是拉斯提。

诚然,拉斯提对他有收养之恩,有教导之恩。

但这十年来,自己作为炼金学徒如牛马一样的帮拉斯提炼制药剂、完成委托,所作出的贡献已经足够报答当初那份收养之恩了。

并且,说是教导之恩,但拉斯提充其量也只是带他入门炼金学的门槛而已。

他本人的真才实学连高级炼金术师都达不到,自己在他手下学了两年基本就已经没有收获了。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如果拉斯提真是位开明的老师,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学生已经达到了出师的水平。

然后为他写推荐信,允许他去更广袤的天地施展才华。

如果当初拉斯提真的这么做,他诺伦敢保证,无论今后拥有何种地位,获得何种荣誉,自己决不会忘记老师对他的知遇之恩。

但拉斯提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一昧的想维持自己作为长辈、老师的威严,如果学生企图“冒犯”、“威胁”自己的地位,就会毫不留情的进行打压。

并且打压手段也从最初的纵容学徒霸凌、不写推荐信,逐渐过分到诉诸暴力,甚至是下毒谋杀。

这数年的欺凌下来,别说感恩了,他甚至巴不得在拉斯提的骨灰上吐一口唾沫,再骂一句“好死”。

所有人都在感叹他年仅十七八岁就创造了新式符文体系,如此惊才艳艳想来他的老师也不普通。

对此诺伦只想说:“呸。”

要不是那老登耽误了自己七年,他在十岁出头的时候就能成为炼金术师了。

并且,从拉斯提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后,当时自己基本属于是一穷二白的状态。

哪怕是最初的那间拉斯提工坊,都面临着被回收的危机。

为了竞争那间工坊的继承权,他还被另一位炼金术师雇佣骑士暗杀,要不是有魔导器“决斗者”傍身,尸骨早就凉透了。

可以说,自己能走到如今这步全凭自身努力。

可如今亚兰德却突然提起了这个名字,听他那欣慰的语气,好像自己是受了谁的恩惠、继承了谁的遗志才有现在的成就一样。

“嗯?”见到他难看的脸色,亚兰德愣了一下,“诺伦,你怎么了?”

“没什么。”诺伦摇了摇头,“我只是惊讶你们居然师出同门,无论是学识还是心气,拉斯提都无法与你相提并论。”

亚兰德不仅是高级炼金术师,还是炼金学会总部的理事,他的炼金才能是有真水平的。

而拉斯提只是個在弗拉梅尔没有立足之地的、被迫移居“穷乡僻壤”的普通炼金术师,很难想象两人居然师出同门。

“其实炼金才能和超凡天赋没什么两样。”

亚兰德摇头道,“同样是超凡者,有人能轻松成为高阶超凡者,有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困在三四阶水平无法寸进。

“这放到炼金术师中也是如此,我们夸夸其谈的理论、随手绘制的法阵,在普通人看来就跟天书一样无法理解。

“这不是努力一下就能克服的难题,正如同普通人再怎么锻炼也无法成为超凡一样,天赋就是这么一种蛮不讲理的东西。

“拉斯提确实拥有成为炼金术师的天赋,但并不算出色,所以在一同拜入师门后,很快就被更优秀的师兄弟们拉开了差距。

“事实上我和他是同一年拜的师,但我比他早好几年就出师了。

“所以……方才我虽然厚着脸皮自称他的好友,但出师后我与他的联系并不频繁,最近一次书信交流都是好几年前了。”

“是么。”诺伦问道,“他有在书信中提到过我吗?”

“没有。”亚兰德想了想,摇头道。

“最近一次交流,我记得那年临峰城闹了瘟疫,拉斯提与其他专精药剂学的炼金术师一同研制出了瘟疫解药,因此得到了高级炼金术师的考试资格。

“那年的考试课题具体是什么我已有些记不清了,反正高级资格考试还是很有难度的。

“拉斯提迟迟没有取得研究成果,不得已写信向我求助,但那时距离死线已经很近了。

“我本人并非药剂学专精,那么短的时间内也无法取得突破性的研究成果,只能在回信中大致写了解题的思路。

“但据说他还是晋级失败了,之后拉斯提便再也没有给我写过信,我也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直到不久前我看到你的履历,这才重新想起了他,才知道原来……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原来如此,诺伦点了点头。

他曾经看过拉斯提的日记,所以知道有这回事,拉斯提确实曾写信向他的某位旧友求助过。

一切都串起来了。

“你们……”亚兰德迟疑道,“关系并不好吗?”

哪怕是再怎么迟钝,他也能察觉对诺伦对拉斯提好像并不关心……甚至还有些反感?

“呵……”诺伦笑了一声,嘲讽道,“我倒是想问,你真觉得我这一身才华、这新式法阵的研究成果跟拉斯提有关吗?

“他不会希望由我完成他的遗愿的,我也不希望别人将我和他联系在一起。

“如此合家欢的结局不过是看客们的自我感动罢了,现实要远比这无趣、残酷得多。”

亚兰德微微一顿,诺伦的这番话倒还真把他问住了。

事实上,他也对拉斯提与诺伦的师徒关系中察觉到了些许违和感。

因为他知道拉斯提有几斤几两,他能教出诺伦这样天才的学生,又或者协助他进行新式法阵的研究?

这是不可能的事。

别的不说,拉斯提是药剂学专精,而诺伦目前做出的成就更偏向于应用学与法阵学,这几乎是完全相反的两个领域。

如此推测,难道诺伦的这身本领另有师承?

又或者,这些全是他自学所得?

无论怎么看,两人的才能都与他们的身份并不匹配,并且违和感还不止于此。

只要深究下去,就会发觉连拉斯提的死都疑点重重。

“能跟我聊聊吗?”亚兰德开口道,“关于你和拉斯提之间发生的事。”

“这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往事。”诺伦垂下眼帘,“我不想再提。”

事到如今再说这些有什么用?拉斯提已经死了,被他给亲手杀死了。

即使有充足的理由,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或许这会被有心人当做是攻讦他的把柄。

“你刚刚说过,你不希望别人将你和拉斯提联系在一起。”

亚兰德缓缓道,“但如果真的想和他彻底断绝关系,你应该把你的姓氏也一并改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