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起腮帮子，一个人嘀嘀咕咕。

“自己不好意思吃葡萄，也不让别人吃！”

秋玉凝看似对此置若罔闻，依旧沉浸在感悟天地与环绕周天之中。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她的灵气有一缕紊乱，晃动了烛光，使她映在墙壁上的倩影摇曳不已。

………………

与箫采薇和秋玉凝一宿未睡不同。

江牧一夜无梦，倒是久违地睡了个安稳的觉。

倘若放在先前，他定然是不会放过这一分一毫的时间，进行打坐修炼。

修仙者来到筑基境便可尝试辟谷，初学者可以佐以丹药进行，到后期便慢慢舍弃。

待到辟谷成功，便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整日参悟无上大道。

可如今的江牧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往坏了说是道心有瑕，往好里说是平添诸多感悟，更加适合在红尘中悟道与修行。

所以他干脆顺其自然，困倦了便入睡，渴了便喝水，饿了便用餐。

以及……

“师姐、采薇，早。”

察觉到秋玉凝与箫采薇的到来，江牧十分自然地打起了招呼。

虽然箫采薇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糟糕，但不成想她竟然真能忍下脾气、耐住性子，和秋玉凝师姐住在一起，一夜无事。

这无疑让江牧对她能老老实实地待在灵山剑宗脚下、不惹是生非的期待又增添了一分。

“早啊，牧哥哥~”

箫采薇就算神采不佳，喊起幼时的竹马来也还是十足的甘甜可人。

“……早，昨夜的修行，可还顺利？”

秋玉凝平日里的作风十分正经，冷若冰霜、不苟言笑，这也就导致平日里，诸位师兄弟们面对起她来，十分的拘谨、也很有距离感。

江牧是唯一能和她打上招呼的弟子，是她唯一的小师弟。

不过纵然如此，秋玉凝也实在不算是很会招呼人的类型。

她不会提昨夜的星辰与风月，不会提清晨的薄雾与朝霞。

她会问你修炼得怎么样，江牧回应一句“尚可”。

那么便再无下文，日子就这么如流水般匆匆滑过。

这是过往无数个日夜里，江牧与秋玉凝在那座神霞峰上经历过的日常。

当江牧身处其中时，只道稀疏平常。

只有回忆起来，才莫名的感受到一丝寂寞。

“昨夜，我并未投身于修炼。”

江牧如实照答。

秋玉凝愣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下去。

“不过我歇息得很好，谢谢师姐关心。”

“……”

“白易说这百里郡附近的脆皮烧饼堪称一绝，不得不尝，还有热气腾腾的包子豆浆，我让他照着人数多带几份回来。”

“……”

没过一会儿，白易提着大袋小袋的丰盛早餐，像个英雄般归来。

餐桌上，秋玉凝见江牧、箫采薇他们都十分自然地大快朵颐，感到些许恍惚。

回过神来，她望着手中捧起的一枚包子，抿唇、张口，轻轻地咬了下去。

江牧微笑，柔声问道。

“师姐，味道怎么样？”

“……好吃。”

这是除却修炼以外的事。

对秋玉凝而言，陌生又新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