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贵族、士大夫受到的损失太大,这之后,就会和我刚刚说得一样产生剧烈反弹,所以新政非但没有改变当下的状况,甚至还加重了这种弊端。”
说完之后,赵嘉腼腆一笑:“小子也不过是一己之见,算不得什么,二位只当听了个笑话吧。”
范仲淹还好,输都输了,这次离开汴京,下次回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况且如今五十多岁,已是风烛残年。
可赵祯,却是心情格外沉重。
刚刚那番话,若真是个玩笑话,他可能还并不会在意。
可刚刚赵嘉说得那些,直接就触及到了这事件最本质的几个存在,贵族、士大夫的利益,改革的不利,以及后续事件的反弹。
这都是他作为皇帝,需要去思考和处理的,也是他要为之头疼的。
这竟真是这少年店家所说的,若不是面对着这少年,他权当是朝堂上的肱骨大臣所言。
一字一句,直指问题本身,竟然是将新政最本质的东西说了出来。
赵祯看向范仲淹,脸上不知是笑容还是苦楚,呢喃道:“你如何看?”
范仲淹长叹一声:“说得的确是真的,若非如此,新政哪里会落得这般下场.......”
感慨完之后,老人便是看向赵嘉:“店家,观你言行,可是读过书?”
赵嘉摇摇头:“只是认些字,不曾读书。”
范仲淹神情感慨道:“野有遗珠啊!”
不成想,想了这么久的事情,今日竟然是在一家小酒楼吃饭找到了答案。
老人不由得神情萧索,看向屋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原因他找到了,可老天会给自己一个机会吗?
他都已经步入垂暮之年,再老,就连笔都提不动了啊!
赵嘉连忙摇头,讪笑两声:“不敢当,不过是随意说了两句,权当是酒桌上的混账话了,二位也别在意。”
他正欲倒酒,却发现壶里已经没有了,便朗声开口道:“郭伯,你在后厨吗?看看还有酒否?”
后厨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有呢,我这就给郎君送来。”
郭伯?
赵祯只觉地手指一抖,顺着声音看过去,一直盯着那扇门。
郭伯,郭槐?
无父无母,老伯养大?
还有那和自己年幼时格外相似的面孔?
下一刻,赵祯的瞳孔猛地一缩,竟是控制不住的站起身来。
当真是他!
啪地一声,郭槐手里的酒瓶掉在地上,后者也是神情错愕。
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