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成见张道恒在沉思,知他在思索如何善后不会波及到张家,他今日初杀人,还一杀便是三人,心中也颇不平静,脑子一团浆糊,也无这种经验,他看向始作俑者张道岭。
张道岭见大哥看来,他如今杀了张彪,心中那股怒气去了,畅快也退去,也知今日他的行为,极有可能给张家带来倾覆之祸。
因此,他愧疚认错:“大哥,四弟,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张家,我不该如此冲动的。”
“唉!”张道成叹气一声,却说不出责备的话语。
张道恒停止思索,看向张道岭说道:“二哥,事已至此,已不是追究你的对错,你也没错,杀的好!
只是选择的时机不对。”
“如今,张彪已死,尸体却是要妥善处理。”
“为防烈刀门通过尸体探查到我们身上,所以,需得毁尸灭迹。”
张道岭闻言,转身道:“我这就去找干柴!”
张道恒叫住他,说道:“等等,火烧,浓烟窜天,动静太大。”说到这里,他看向张道成:
“大哥,你常在山中打猎,知晓何处是饿狼集群之地?”
张道成闻言,顿知张道恒打算,他点头道:“我知道,这山中不远处,便有饿狼集群地。”
“好,收拾现场,用马匹驮着尸体。”张道恒发话。
张道成、张道岭立即行动,将六人的尸体两两放在马背上,那匹受伤的马儿,也被驼到了马背上。
“这些马,真听话,要是可以留下……”张道岭说道。
张道恒闻言,打断他的话:“这些马,万万不可留下。这些马,主人被杀也能稳若泰山,便知是烈刀门特殊训练过的,留下隐患太大。”
“张家如今需要的是低调、稳健发育,其他横财,都必须舍弃。”
“四弟说的对,二弟,你可要好生跟四弟学习。”张道成说着,忽然惊疑一声,道:“四弟,这箱子里,是年贡。”
张道恒、张道岭闻言,立即过来,看着打开的箱子中,一箱子都是银钱。
“我张老二,这辈子,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银钱。”张道岭吞了口唾沫说道。
张道成则是看向张道恒,问道:“四弟,这些钱,怎么处理?”
张道恒沉思片刻,说道:“留在这里,等烈刀门的人来取回去。”
“啊!”听到张道恒的决定,张道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四弟,这么多银钱,都是烈刀门从张家寨夺取的,还要还给他们烈刀门?我不同意,若是我张家拿了去,我们张家,可人手打造一件兵器。”
张道恒笑了笑,说道:“大哥,你跟他说。”
张道成闻言,知晓张道恒这个决定的用意,二弟性子直,想问题都在表面,于是他向张道岭解释道:“道恒这般决定,乃是为了张家寨好。”
“若是这些银钱不翼而飞,烈刀门没银钱,必会再次向浮云五寨强征年贡,到时候,不知有多少家破人亡。”
“道岭,你还想看到有田叔,继田,继河他们家这样的事发生吗?”
张道岭明白过来,摇头道:“不想。”
末了,他又咬牙切齿道:“早晚要将烈刀门推翻,还浮云五寨一个朗朗乾坤。”
“二弟明白就好。”张道成欣慰点头。
这时,张道恒说道:“大哥,二哥,可知‘仙’字何解释?”
“长生。”张道岭回答道。
张道成则是说道:“还请道恒指教。”
张道恒转身,木剑驻地,看着这山林,雪花落下,层林尽染,他回头,看向张道成、张道岭兄弟二人,目光坚定且清澈:
“‘仙’字,由人和山组成,人有搬山之能,可为仙。但我却始终认为,‘仙’,最重要的不是搬山的力量,而是那个‘人’,纵使成了仙,也不要忘记自己曾经作为人的模样。”
“我张家,若有一天,推翻了烈刀门,也不能成为第二个烈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