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老子吊胃口?
没门!
爱说不说!
秦瑁不上他的当,继续对付盘中餐,仿若未闻。
孙绍祖心里暗骂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主动揭秘道:
“根据福建华商的说辞,倭国正在调集粮草和大军,欲图在高丽南部登陆,近而夺取整个高丽,还有可能出兵辽东。”
“依小弟之见,这事八九不离十。”
“有江南官员说,自从高丽和倭国两国开战后,沿海倭寇肆虐好转了不少,上书朝廷不要参与到高丽和倭国的战争中去。”
“但山东的官员认为,应该立刻出兵高丽,击退倭国入侵。”
“户部的官员又说,国库没钱了,连这次大胜鞑靼的赏银都发不出,更别提远征高丽了。”
“朝廷是个什么看法?”秦瑁道。
孙绍祖听了,抬眸看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唉,消息尚未核实,”
“再说了,大明宫里的太上皇刚驾龙舟南下江宁了!”
“具体得等到高丽使节和福建布政司的奏折来神京了,才会有分晓。”
“不过······”
又想吊老子胃口?
秦瑁不搭话,将盘子里的食物吃完,舒服地打了个饱嗝,就想起身离去。
孙绍祖见了,心里大急,下意识地拉了秦瑁胳膊一把,道:
“二爷,您就不担心被朝廷调去了辽东?”
秦瑁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胳膊,转过身来看了眼孙绍祖,道:
“这种军国大事短时间是没结果的,现在言之过早。”
言毕,秦瑁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饭堂。
孙绍祖听了,苦笑一声,时也,命也?
秦大傻子果然和老爹说的一样,油盐不进!
孙绍祖小跑着赶了上去,腆着黑脸对秦瑁赔不是,笑道:
“都是小人的不是,二爷莫要怪罪才是啊。”
“唉,小人三十的人了,家里虽有些钱财,但在神京没人脉,没靠山,只能在京营厮混,一辈子谨小慎微惯了。”
“不肖二爷笑话,哪怕是一丁点小错,小人也不敢犯,深怕被人拿住了首尾,每日过的战战兢兢的,活得没二爷您过的洒脱。”
孙绍祖早就得了老爹孙怀恩书信,知道秦瑁性子直,可他算计了一辈子的人心,凡事喜欢吊人胃口、留有余地,故而说话吞吞吐吐的,一时难以改变。
孙绍祖想要向秦瑁解释几句,发现却是多余,反而越描越黑,惹得秦瑁心头不快。
“二爷,您也知道,辽东是故荣国公打下来的,在那里贾家留了不少旧部;”
“再则,王大帅在京营任职的这几年,京营的好多老弟兄大都被寻了个由头,调去辽东任职了。”
“贾家的子弟没有一个愿意去辽东这等苦寒之地的,是以,王帅定会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一旦确定倭国入侵高丽的消息,贾、王两家秘密商量后,差事必然落到二爷您的头上。”
“我等征战沙场的武将去陌生的地方打仗,这里边的凶险程度,二爷在京营混了这么多天,小人就是不说,您心中也有个数。”
“当真是九死一生,生死难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