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回头看了这一幕,转身小跑着过来,想要拉开正大快朵颐的秦钟,急道:
“钟哥儿,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是宁国府的瑁二爷!”
“小姐过门了,都得喊‘二叔’,你怎可如此无礼?”
秦钟一边得意地嚼着糖葫芦,白皙的小脸上满是不屑,眼珠子一瞪,满不在乎:
“什么宁国府瑁二爷?”
“他不过就是个想吃天鹅肉的臭道士罢了!”
说着,秦钟横了眼宝珠,眉头一挑,“不服气?给小爷忍着!”
“我秦钟才是宁国府正宗的亲戚!”
宝珠听了这话,手上一顿,俏丽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深深看了眼秦钟,又望向身边拉着自个的老翁。
不,是小姐的父亲。
也不对,是小姐的养父。
宝珠口中的小姐——秦可卿,乃是眼前的老翁,十五年前从神京城北的养生堂抱回家养大的。
老翁名唤秦业,今年已经六十一二的年纪,乃是大魏朝工部营缮郎,
正五品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在勋贵高官满地走的神京城,那是再普通不过了,随便在街上扔一块砖头都能砸到一片。
秦业听了这话,没有出口训斥秦钟,只是一个不耐烦地瞪了宝珠一眼,
呵斥她快点回到绣房去,不要耽误了秦可卿的良辰吉日。
秦钟一连吃下八颗糖葫芦,可还有一颗在秦瑁手中死死握住,他怎么也掰不开。
忽地,秦钟贼溜溜的眼珠子一转,露出参差不齐的乳牙,咬在了秦瑁的右手腕上。
“钟哥儿,这是个给可儿妹妹买的她最爱吃的冰糖葫芦,你不要抢!”
陡然,一声呓语从秦瑁口中发出。
宝珠听了,再也忍不住,猛地回转了过来,三步并走两步跑了过来,一把搂住秦瑁昏迷不醒的躯体,哭道:
“瑁二爷,你快醒醒!”
“醒醒啊······”
宝珠是知道秦瑁偷偷喜欢秦可卿的。
奈何造化弄人,秦可卿不喜这个五大三粗,出身低贱的救命恩人。
只把秦瑁看作是个可有可无的舔狗。
有道是救命之恩,无外乎以身相许,不知不觉,作为旁观者的宝珠却是对秦瑁情根深种,
只是过了今日,她就要随小姐——秦可卿,一道嫁入宁国府,成为别人的通房丫头了。
想到这里,一瞬间,宝珠哭的泪如雨下,糊了秦瑁一脸,湿答答,黏糊糊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瑁感觉脸上一阵湿热,痒痒的。缓缓睁开眼眸看了一眼,呓语道:
“真美!”
他发誓,这姑娘比前世见过的女明星都要漂亮。
宝珠听了,低下头看了一眼,面露惊喜,“瑁二爷,您醒了?”
“真是太好了,您终于醒了!”
“知不知道,您刚才摔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差点吓死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