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道见此,不敢再扰,只得各自散去。
诗曰:
真仙讲道群道听,讲经解道皆无痕。求仙问道皆空谈,大道小道各自存。
天地不仁道无情,万法归宗在自心。明日回京真仙去,留下群道各思忖。
竖日破晓时分,紫霄宫外峭壁旁
朱常润正忙于调整滑翔伞,只见玉虚子陈天兴和王常保师徒从送别的众道士中走出。
朱常润问:“道长还有何事?”
玉虚子陈天兴微微摇首,道:“非贫道有事。”
王常保接着道:“乃贫道有事,殿下忘了贫道了。前日贫道同殿下一同回山,今日也要和殿下您一同回京。”
朱常润听罢笑道:“那就上来吧。”
说罢,就帮王常保穿上安全带,绑好座椅,在武当山道士们又一阵的惊呼中展开伞翼,飞向了北方。
与此同时,在京师之中,紫禁城文渊阁内。
一阵阵争吵之声如同九天雷霆,震得四周琴瑟和鸣,书籍飞舞。首辅沈一贯面如寒霜,声如洪钟,厉声道:“各位,昨晚在吾府上,非是三番五次叮嘱,要尔等守口如瓶,紧箍咒般约束臣属。怎地一夜之间,京城风传白云观将办罗天大醮?”
吏部尚书杨时乔,立即接口道:“首辅大人,此事非我等之过,恐有妖孽作祟,故意泄露。”
兵部尚书兼刑部尚书萧大亨,怒发冲冠,狂呼道:“故意泄露?杨尚书,尔是在推卸责任乎?”
杨时乔反唇相讥:“萧尚书,尔何出此言?我岂是那般见风使舵之辈?”
户部尚书赵世卿,缓缓开口:“两位息怒,现在非是互相指责之时。”
萧大亨转首如电,瞪视赵世卿:“赵尚书,尔是在做和事佬乎?莫非不怀疑有内奸?”
赵世卿面色一变,如同乌云遮月:“萧尚书,尔此言何意?在座诸君,皆是朝廷重臣,岂会因天象而生妖念?”
工部尚书姚继可,也忍不住了:“各位,此等争吵,无济于事!”
礼部尚书李廷机,摇首道:“诸位,此等争吵,只会让外人见笑。我们应当心平气和,查明真相。”
首辅沈一贯猛地一拍桌子,桌面震得尘土飞扬,说:“够矣!各位,此等争吵如同痴人说梦。吾决定派人暗中查访,待查明真相,方可上奏天子。”
萧大亨冷笑一声,如同寒冬刺骨:“首辅大人,如此行事,待查明真相,恐怕天下已乱矣。”
沈一贯首辅回首,严肃地看了萧大亨一眼:“萧尚书,尔有何高见?”
萧大亨回道:“白云观虽是京中大观,但京中大观不只他一家,长生观、玉皇阁、灵官庙、玄武观、太和观、道源观、真武庙、天王庙此八座宫观规模之大、香火之盛,皆不白云观之下。况且真武庙供奉的还是真武大帝本尊,何以为迎真武,开演罗天大醮于白云观,真武庙都不争一争,让白云观独享?”
工部尚书姚继可插嘴道:“你怎知真武庙争,不一定争了没争过而已。”
萧大亨回答道:“昨夜我等在首辅大人府上商议完后,我坐轿回家,遇见一群白云观的道士招摇过市,心有疑惑,命左右上前询问。这才得知,是白云观在召集同道,准备开演罗天大醮,以庆真武出巡,扫荡诸天群魔。“
吏部尚书杨时乔道:“我记得天象有异是在昨日申时,我等酉时到了首辅府中,谈了不过半个时辰,告辞首辅应是不过酉时,萧尚书你遇上白云观的道士至多不过戌时。
从客星现世到白云观争得罗天大醮,其间最多不过三个时辰,这不合常理啊。“
萧大亨接着说道:“是不合常理,其他大观岂会在这三个时辰内败下阵来?况且北京城之大,各观又星布其间,他们召集众观主都需要一个时辰了。
我看白云观嫌疑最大,应立即查封,逮捕其中道士细细盘问,严查其背后之人。”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沈一贯首辅深吸一口气,说:“白云观现在正在开演罗天大醮,京中勋贵、皇子及其家眷都有人前往参观、祈福,何况罗天大醮,乃是庆真武出巡,扫荡诸天群魔,保吾邦家,太平久无疆。这事关乎朝廷安稳,各位,务必三思,不可急于一时。
我看还是先委派干将暗中调查,等罗天大醮礼毕,明日再上门严查。”
众大臣听此,皆点头称是,各自办公去了。唯有萧大亨心有不服,面色有忿,却也未再多言。
正是:
文渊阁内声音高,各官心怀道法妙。白云观中罗天醮,真武大帝何时招?
首辅沈氏言如剑,兵刑尚书怒如雷。六部尚书各有言,朝堂之上议难平。
罗天大醮乾坤动,京城风声道气浓。首辅沈氏令暗查,兵刑尚书心中空。
众官离去各修行,文渊阁内音才清。三清五气何时定,朝廷风波道中生。